第二百八十二章蕭漱玉
鳳溪玥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之後,就離開了百花樓。
剛剛剛剛走出百花樓的大門幾步,就被人擋住了去路,還沒有等鳳溪玥張口,就聽到興奮的男聲說:「璽悅,你原來在這裡啊。」
聽到這個聲音,鳳溪玥立刻就知道是誰了,那個幸運爆棚,卻沒有腦子的柳湘如。
鳳溪玥微微擡頭看向他,僵硬的扯出了一絲笑意:「這麼巧啊。」
「是啊,之前我一直去復生醫館找你,但是都沒有找到你,沒有想到你竟然來這裡了。」柳湘如說完,就擡頭看了一眼。
「百花樓?你來這裡看戲嗎?可是百花樓這段時間正在歇業,根本就沒戲可看啊,你來這裡做什麼?難不成你是這裡的老闆?」
鳳溪玥趕緊伸手捂住了柳湘如的嘴,好死不死今日遇到了一個熟人,好死不死的這個人還是柳湘如這個沒腦子的。
為了不讓柳湘如胡說八道,鳳溪玥隻能陰著臉:「之前百花樓中毒,我來解毒,過來看看他們毒清了沒有,就這點事,你不要胡說。」
被捂著嘴的柳湘如連連點頭,見到點頭了,鳳溪玥才鬆開手。
柳湘如看了一眼百花樓,點點頭,轉頭對著她問:「璽悅,你喜歡這裡嗎?」
「幹什麼?」鳳溪玥突然明白他剛剛為什麼要點頭了。
柳湘如很是平常的說:「如果你喜歡的話,我把這裡買下來送給你,我聽說百花樓這段時間可紅了呢,天天都有人來,就是為了看戲。」
鳳溪玥恨死這個財大氣粗的人了。
「不用了,這裡好好的,人家老闆不會要的,你不是說找我嗎?走吧,跟我去醫館,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鳳溪玥可不敢再讓柳湘如在這裡待著了,說不定一會兒他就會衝進去,直接把銀子拍在桌子上,去找百花樓的老闆。
柳湘如任由鳳溪玥推著自己走。
「還以為是什麼品行高潔的神醫呢,沒有想到竟然會來這個地方,真是讓人噁心。」
鳳溪玥順著聲音的來源處看過去,就看到蕭漱玉和她的小跟班們正往這邊走,用嫌惡的眼神看著他們。
蕭漱玉出來了,應該是禁足的時間到了,要不然就是因為蕭雲成親之事。
「璽悅,這個醜女人是誰啊,這麼醜還出來,也不怕嚇著人?」柳湘如皺著眉頭,抓著鳳溪玥後退了幾步,很是嫌棄的開口。
鳳溪玥有些吃驚的看向柳湘如,蕭漱玉雖然不算是傾國傾城的美人,但是也足以讓人過目不忘,現在竟然被他說成醜。
蕭漱玉聽到柳湘如的話,暴怒:「你說什麼?你說我醜,你是什麼眼神啊,還是你的眼睛是瞎的?」
「難道你長得不醜嗎?我看著挺醜的,你看看你的眼睛,明顯的三角眼。」
拜託,明顯是狐狸眼。
「塌陷的鼻子。」
挺翹的鼻子。
柳湘如說到這裡,很是嫌棄的說:「再看看你的嘴,咦……更難看,嘴角下垂,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鳳溪玥認真的看了看蕭漱玉的唇,確實如同柳湘如所說。
蕭漱玉第一次被人這樣說,她伸手指著柳湘如,滿臉憤怒,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來了。
鳳溪玥知道柳湘如在家不受寵,他算是幫她,才這麼說蕭漱玉的,如果因為這件事他怎麼樣了,她也不好受。
「鎮南王府的小姐就是這樣的嗎?如同潑婦一般,一直都說官家小姐知書達理,原來也不過如此。」鳳溪玥嘲諷的看向蕭漱玉。
蕭漱玉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之後,看著鳳溪玥很是鄙夷:「我剛剛說錯話了嗎?你竟然來這裡給那些女子治病。」
「那些女子怎麼了?蕭漱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鳳溪玥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了,上次李明月也這樣說過。
李明月說那些話的時候,她並不在場,可是她聽說了。
「千人騎萬人枕的女子,這種女人就不應該活著,賣淫賣笑,她們自己就不覺得自己臟嗎?」蕭漱玉說完,身後的小跟班也和她是一樣的表情。
可能是剛剛他們說話太大聲了,百花樓裡的姑娘都出來了,聽到蕭漱玉的話,她們都低下頭,一句話都不敢反駁。
鳳溪玥看著她們,其實這些女子年紀和蕭漱玉差不多,可是為什麼有人高高在上有人捧著,她們卻要受盡唾罵呢。
想到這裡,鳳溪玥更冷了,她突然冷哼了一聲:「蕭漱玉,你看不起她們,但是在我眼裡,她們要比你們高尚多了。」
「你說什麼?你竟然說這些妓女比我高尚?」蕭漱玉怒瞪著她。
鳳溪玥對於她的眼神視而不見:「難道不是嗎?是,她們是妓女,但是她們最起碼自己養活自己,你們呢,你們這些看不起她們的官家小姐呢,未出嫁靠著父親,出嫁靠著夫君,老了靠著自己的兒子,一生就這樣了,都是別人養活著你們,
你們自己養活過自己嗎?你們憑什麼這麼說她們?如果你們身份互換一下,從小就吃不飽穿不暖,你們會怎麼選?活活餓死?你們一定不會這麼選,一定會用盡全力活著,她們也要活著,和你們沒有什麼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你們會投胎,而她們不會。」
百花樓的姑娘都怔怔的看著鳳溪玥,從來沒有人為她們說過話,所有人都唾罵她們,說她們是狐狸精,勾引人,可是她們不過是活著而已啊。
鳳溪玥見到蕭漱玉幾個人不說話了,就繼續說:「你們一直說妓女臟,一直在找她們的麻煩,那你們為什麼不想想,如果男人能夠管得住自己的下半身,還會有妓女的出現嗎?就是因為男人,才會有你們口中的妓女,都是人,隻不過是活法不一樣而已,
你可以不認同她們的活法,但是你不能決定她們的死活,你沒有資格。」
百花樓的姑娘看著鳳溪玥,從這一刻開始,她在她們的心裡已經不一樣了,她是第一個為她們說話的人,第一個告訴她們,她們是有尊嚴的人,告訴她們,她們和普通人沒有區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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