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家最近不太消停。
尤其是在宋家倒台的消息出來之後,童朝陽更是急得吃不下睡不著的。
如今湘城局勢越來越亂,寧季維和莫升鬥得水深火熱,喬家依然中立,宋家已然下場,隻剩下他們童家,進退維谷。
趙藝走過來,見童朝陽正坐在沙發上抽煙。
他最近頭髮都白了許多,氣色看著也沒有從前好了,整個好人好像老了好幾歲似的。
「朝陽,你少抽兩根吧。」趙藝坐到他身邊,嘆了口氣勸著道:「抽煙對身體不好,你看你最近總是咳嗽……」
「我還要好身體做什麼?」童朝陽自嘲一笑道:「童家都快保不住了,我要一個好身體有什麼用?」
「朝陽……」趙藝皺眉道:「事情還沒有到最壞的地步,我們先不要自亂陣腳,或許……或許事情並沒有我們想的那麼嚴重呢?」
童朝陽呵呵一笑道:「沒那麼嚴重?相信我,事實真相隻會比我們看到聽到的更加殘酷。」
趙藝一愣,眼中滿是擔憂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要不……先把資產給轉移了吧?」
「這時候轉移有什麼用?」童朝陽苦笑道:「如果真有人想要搞死我們,不管我們怎麼轉移資產都逃不過對方的眼睛。說不定,如今我們已經在人家的監控範圍內了。」
「這……」
趙藝往樓上看了一眼,嘆了口氣道:「也不知道思思是怎麼想的,越是這個時候,她竟然把自己關房間裡不願意管事了。」
「哼,她能怎麼想?在外面給我惹夠了麻煩,這個關頭當然要躲起來了。」童朝陽冷哼道。
趙藝愣了下,蹙眉道:「惹麻煩?不會吧,思思前段時間不是還和寧季維他們聯繫得好好的嗎?我問過她,她也說沒事啊。」
「她敢跟我們說真話嗎?」童朝陽沒好氣道:「你對你女兒的性格還不了解嗎?如果她真的和寧季維聯繫的好好的,現在尾巴都不知道蹺幾重天去了,怎麼可能這麼乖順的躲在家裡?」
「可是……」趙藝似信非通道:「可如果真的惹了麻煩,那寧季維他們為什麼沒來找我們呢?」
童朝陽眯了眯眼道:「他沒來找我們的麻煩,可能是他騰不開手,也可能是他根本就不屑。總之如今我們要再想到寧季維身邊討好是不可能了。」
「那……那可怎麼辦啊?」趙藝急問道。
童朝陽想了想,將手裡煙頭摁滅,起身朝樓上走去。
「朝陽,你幹什麼去啊?」趙藝問道。
童朝陽冷哼道:「我去把那個不孝女給揪起來,惹了禍就想給我躲在家裡,沒這麼好的事情。」
聽著童朝陽異常冷硬的聲音,趙藝心頭一緊,急忙跟了上去。
房間裡,童思正看著宋家的新聞發獃。
她不是什麼都不懂的無知少女,相反,她對宋家的情況可以說十分了解。
別人不知道,但童思知道,宋家那些不乾不淨的事情全都是宋威做的。
可如今宋威卻將責任都推到了宋強和宋西的身上。
表面上看,宋家如今落敗,宋威和宋露不再有昔日的榮華。
可實際上,宋威卻找了宋強和宋西當替死鬼,宋家那一攤爛賬也全都處理乾淨了。
如今的宋威看似孑然一身,但童思知道,他背後還有莫升。
隻要宋威能求得莫升的寬恕,那他的未來就依然不可限量。
想到這裡,童思不由有些羨慕宋露。
真沒想到當初宋露又是背叛宋威又是離家出走的,繞了一圈回來,到最後宋威竟然還能容忍她在身邊。
童思撇了撇嘴,自言自語道:「早知道當初就不該接你那個電話,讓你乾脆死外面好了。」
到了這個時候,童思第一時間想的竟然不是如何自救,而是嫉妒宋露。
可見人性之惡,並非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
正當童思想著宋家的事情時,房門突然被大力著拍著。
童朝陽不悅的聲音自門口傳來。
「童思,開門。」
聽著童朝陽的聲音,童思眉頭微皺,走過去拉開了門,「爸,有事嗎?」
童朝陽冷聲問道:「你在房間裡做什麼呢?」
「沒做什麼啊。」童思聳了聳肩道:「反正又沒有什麼事情,我就看看小說刷刷劇唄。」
「胡鬧!」童朝陽大聲斥責道:「如今童家都快滅頂之災了,你竟然還有心思躲在房間裡刷劇看小說?」
童思眉頭微挑,看了眼童朝陽,譏笑著道:「爸,你想多了吧,滅頂之災的是宋家,不是我們童家。再說了,這麼長時間以來,我為童家做得事情也夠多了,憑什麼童家有難的時候我就得當馬前卒?爸您這個一家之主什麼時候才能起起作用啊?」
「你……」童朝陽被童思懟的噎了下黑著臉道:「你說,你是不是得罪寧季維了?」
「沒有。」童思毫不猶豫道。
童朝陽冷笑道:「童思,你以為我不敢問寧季維是嗎?」
「你敢?」童思掃了眼童朝陽,漫不經心道:「你敢你就去問啊,還來這裡問我做什麼?」
「放肆!」童朝陽沒想到現在的童思竟然油鹽不進,他擡手就想朝童思招呼過去,卻被趙藝及時攔了下來。
趙藝抓住童朝陽的手勸道:「朝陽,有話好好說,你跟女兒動什麼手啊?」
童思冷哼一聲,轉身自顧坐到椅子上,也不請童朝陽和趙藝進去坐下,更沒有為他們倒水的打算。
童朝陽氣得上火,甩開趙藝的手道:「好好說?你看這個孽女,像是要跟我們好好說的樣子嗎?」
趙藝伸手暗中拍了拍童朝陽的胳膊,然後走到童思身邊坐下道:「思思啊,你也看到宋家的事情了吧?同為湘城四大家,如今宋家落得這個下場,我和你爸都很擔心我們家未來會步宋家後塵啊。」
童思冷著臉道:「那你找我說也沒有用,我一個女孩子家能有什麼辦法?再說了我能做的也都做了,如果童家真有那麼一天,也不是我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