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雅茹今日過來本是為了找簡海溪商討啟動項目的事情,雖然因為桑芹而小小的打斷了一下,但小組會議還是順利的進行完畢了。
楊雅茹對簡海溪道:「我在ru那邊給你留了一個辦公室,你有需要的話可以隨時過來,這樣你處理起這個項目來也會方便許多。」
簡海溪有些驚訝,「會不會太麻煩了?」
楊雅茹笑道:「放心吧,這點權利我還是有的。其實本來我也沒想的這麼周全,還是簡翊提醒我的。」
「翊翊?」簡海溪有些驚訝,沒想到這裡面還有自己兒子的一份功勞。
楊雅茹點頭,看著簡海溪羨慕道:「海溪姐,我真羨慕你能有個簡翊這麼優秀的兒子,這也讓我對你越來越好奇了,能培養出這麼優秀的簡翊,海溪姐你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寶藏媽咪呀?」
簡海溪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道:「過獎了,我哪兒有你說的那麼好。」
「當然有了!」楊雅茹笑道:「海溪姐,咱們以後合作多著呢,我向你和簡翊學習的地方也多著呢!」
簡海溪笑道:「我們互相學習。」
送走了楊雅茹,簡海溪將項目資料分發給小組裡的人,等又開開完小組會議,都已經是中午了。
簡海溪和謝暖收拾了一下一塊兒去公司食堂吃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食堂裡的人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簡海溪像動物園裡的動物一樣被指指點點一路,連飯也沒心情吃了。
她納悶的問謝暖:「謝暖,我是又哪裡得罪了他們嗎?怎麼總感覺他們看我的眼神那麼奇怪?」
謝暖也注意到了周圍的目光,對簡海溪低聲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貌似自從桑芹來了以後,這種情況就開始出現了。」
「桑芹……」簡海溪若有所思的蹙了蹙眉。
謝暖想了想,提醒道:「海溪,我覺得對這個桑芹你可得注意著點兒,畢竟她是桑嵐的妹妹。」
「桑嵐……」
提到桑嵐,簡海溪這才想起最近都沒怎麼聽到這個人的消息了,「對了暖暖,桑嵐最近有什麼消息嗎?」
謝暖搖了搖頭,「我最近也沒聽到過關於她的消息了,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反正你有總裁給你罩著,就算桑嵐再囂張,也鬧不到你這裡來。」
簡海溪聽她提到寧季維,愣了一下臉色微紅,卻也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謝暖在一旁笑道:「瞧瞧這小臉兒紅的,看來你和咱們總裁最近進展不錯哦~」
「別瞎說了。」簡海溪嗔了她一句。
——
在簡海溪和謝暖都疑惑最近怎麼沒有桑嵐的消息的時候,桑家老宅一個陰暗的小房間裡,桑嵐正渾身青紫的躺在一張簡陋的小床上,目光獃滯的望著窗外。
她到現在也不能相信,寧季維竟然真的會這麼殘忍的對自己。
就因為她那天觸怒了簡海溪,他竟然就真的讓那群保鏢那麼用那麼殘暴的手段給她灌了葯,就為了不讓她再說簡海溪的壞話,他竟然能這麼狠心的燒壞了自己的嗓子。
桑嵐又傷心又記恨,可卻隻能躺在這裡毫無辦法。
正這時,房門嘎吱一聲被從外打開。
桑嵐目光渾濁的看著站在門口的精緻女人,那不是別人,正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桑芹。
「你……咳咳……」桑嵐張了張嘴想要說話,然而燒壞的嗓子卻讓她即使開口,也是句不成話。
桑芹站在門口看著她辛苦掙紮的狼狽樣子,卻隻是笑了笑,絲毫沒有幫忙的打算。
——
簡海溪下班之前已經把今天的討論內容做成了項目書發給了寧季維,但是直到下班她都沒有等到寧季維的回復。
簡海溪想了想,給寧季維發了條簡訊,告訴他計劃書已經發過去了,項目確認下周一就可以啟動,而這之前他們有一周的時間來預熱雙十一的活動。
發完簡訊,簡海溪拿了杯子去泡咖啡,剛到茶水間還沒走近呢,突然就被擦肩而過的人潑了一身的茶水。
「啊!」
簡海溪驚叫一聲,怔愣的看著自己裙子上的污漬,這是今天在寧季維家裡換的,可穿著還不到一天就被毀了。
那茶水裡泡著黑枸杞,被這麼一潑,整個裙子想要恢復原樣怕是難了。
簡海溪皺眉看著對面的人,原來是開發部的赫妍,簡海溪冷聲道:「我不記得我有什麼地方得罪你了吧。」
赫妍挑了眉昂起下巴,絲毫沒有愧疚的冷笑道:「你是沒什麼地方得罪我的,我就是單純看不慣你的所作所為,替天行道而已。」
「替天行道?」簡海溪眯了眯眼問道:「敢問你替的是哪片天?行的又是什麼道?」
赫妍冷哼一聲,上下瞄了眼簡海溪身上的紀梵希裙子,眼中的嫉妒之色呼之欲出,「簡海溪,裝什麼裝啊?不就是傍上了個大款嗎?瞧瞧,紀梵希都穿上了呢~」
兩人爭執間,周圍看戲的人也越來越多,赫妍這麼一吆喝,周圍的幾個女人也對著簡海溪身上的連衣裙竊竊私語。
簡海溪氣憤的看著赫妍質問道:「你胡說什麼呢?誰傍大款了?你有什麼證據就在這裡誹謗我?」
「喲!拿『誹謗』這倆字來嚇唬我啊?」赫妍扭了扭腰冷笑道:「不好意思,本小姐不吃你那一套,有本事你告我去啊!正好也讓大家都看看你是什麼樣的人。」
「我是什麼樣的人了?」簡海溪氣的拿著杯子手都在發抖,「赫妍,你不要在這裡皿口噴人陰陽怪氣,有證據你拿出來,否則我不會受你這平白的指控。」
「呵呵。」赫妍鄙視的笑了兩聲,往牆上一靠,對簡海溪道:「證據?你不就看準了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拿不出證據,所以才敢這麼咄咄逼人呢嗎?人家桑芹剛進公司一小新人,到底怎麼招惹你了用的著你一個大總監親自出手對付?」
「桑芹?」再次聽到這個名字,簡海溪眉頭皺了下,心裡也是一咯噔。怎麼也沒想到赫妍竟是拿桑芹說事。
簡海溪冷聲問道:「我倒是還真不知道自己怎麼對付她了?」
「你少在這裡裝模作樣,不是你讓桑芹每天起早貪黑的給你整理辦公室嗎?這會兒在這裡裝沒這回事了,還真是當白蓮花當上癮了啊?」赫妍嘲諷道。
簡海溪嗤笑一聲,原來繞來繞去還是這件事。
赫妍越說越來勁,伸出手指指著簡海溪諷刺道:「我就奇了怪了,你那不大點兒的辦公室能有多髒亂差,需要桑芹每天給你收拾雜物?你自己是缺胳膊少腿兒啊還是每天在裡面撕紙玩兒呢?」
簡海溪冷聲道:「我再說一遍,這些事情我從來沒有讓任何人做過。」
「呵。」赫妍鄙夷一笑:「你沒讓做,那難不成是桑芹自己欠虐啊?簡海溪,你要是敢作敢當我還能看得起你,可你做了不敢認,現在還不讓人說,可就真是太不要臉了。現在可不是封建社會了,你拿文字獄那一套在這兒使,不管用!」
「你……」簡海溪氣的發抖,周圍的人也開始嘰嘰喳喳的指著她議論紛紛。
「什麼設計部總監,也太不要臉了吧?」
「就是,欺負新人算什麼本事?下屬給領導整理辦公室本來也是分內之事,但這也太苛刻了。」
「人家好心給她打掃,結果她動不動就把人家給罵哭了,真是夠可以的。」
「還以為她是什麼好人呢,結果這才上任多久啊就又是傍大款又是壓榨新人的,真噁心……」
周圍難聽的話不斷的傳來,簡海溪氣的咬唇,也明白了從始至終都是桑芹在背後搞得鬼。
表面上對她恭恭敬敬,背後到處散播謠言說自己為難她罵她。看周圍人義憤填膺的樣子,簡海溪不用想也知道這話肯定傳了不是一天兩天了。
簡海溪又氣又無語,「我很感謝桑芹給我整理辦公室,雖然我從來沒有要求她這麼做過,但是你們所謂的罵哭這件事完全是無稽之談,如果有異議,你們可以找來桑芹和我當面對峙。」
「哼,簡海溪你在說笑嗎?」
赫妍嘲諷的笑道:「你一個總監誒,誰敢跟你對峙啊?難道要人家桑芹當面說你是如何兇神惡煞的?你這不是明擺著逼人家桑芹說違心話嗎?」
簡海溪啞然,也明白自己這次算是栽的百口莫辯了。
人言可畏這種東西,本來就是潑髒水容易洗白難。
「下班了不走在這裡說什麼呢?」謝暖氣沖沖的擠開人群走過來,「每天正事不幹就會在這裡嚼舌根,一個個嫌的沒事幹,真嫌工作輕鬆就加班去啊!」
謝暖一邊懟了回去,一邊拉著簡海溪就走。
見正主被拉走,赫妍等人才無聊的嘲諷了幾句散了去。
簡海溪隨著謝暖離開,她倒是氣過了,謝暖卻氣的不輕。
「媽的這群人真是天天嫌的慌,整天不惹點麻煩就渾身不對勁,也不知道自己家裡是有多不幸福,才看不得別人有一丁點的好。」
簡海溪苦笑,「我都不氣了,你還氣什麼?」
謝暖呼了口氣看著她,「我這不是為你著急嗎?你這裙子怎麼辦?」
簡海溪搖了搖頭,「我回去想想辦法吧,真恢復不了也就隻能這樣了。」
謝暖想到罪魁禍首桑芹,氣的跟簡海溪道:「我就跟你說那個桑芹有問題吧,今天我可專門去打聽了,她從剛來第一天就開始搞事情了,天天借著機會到處散播你的事情,說的都可難聽了,說你什麼當了小三還容不下原配妹妹,各種刁難什麼的,還說她多委屈每天伏低做小等等等等,簡直不堪入耳。」
簡海溪搖頭嘆氣,「偏偏是在這個節骨眼兒。」
她帶領的項目正在啟動的關鍵時期,可偏偏是在這時候傳出了她人品有問題的謠言,從今天赫妍的行為就能看出來目前這謠言已經傳到什麼程度了,再傳下去後果會如何簡直不敢想。
而事實也正如簡海溪所料,接下來的幾天,雖然她已經有意避開桑芹,但她「壞人緣」的風波卻散播的更加白熱化,加上她因為項目的關於要經常的外出辦公,來往邁騰和ru之間開會,更是和公司裡的人長期接觸不深,以至於很多人也就聽信了傳言認同了她「為人刻薄」的評價。
到後來,這件事甚至已經嚴重到快要鬧到董事會那裡去了。
簡海溪眼看事情朝著沒法控制的方向發展,卻隻能愁眉苦嘆。現在她也真的明白過來楊雅茹看人之準,她第一次見桑芹就提醒過自己了,那時候自己雖然也意識到了桑芹不是個善茬,但卻沒有嚴加防範,如今竟鬧到這個地步。
想明白一切之後,簡海溪反倒也不著急了。
從現在起她不靠近桑芹總行了吧,辦公室她每天都鎖好總可以了吧。
將自己的打算和謝暖說後,謝暖也是嘆氣道:「目前似乎也隻有這一個辦法了。」
——
除了簡海溪這邊麻煩事不斷,簡晨然的生活也充滿了波折。
早上,簡晨然剛準備出門,開著車還沒出小區門口,就被白依依堵住了。
白依依攔在小區正門口,扒著車窗道:「晨然,晨然我有話想跟你說,我們好好談談好嗎?」
簡晨然皺眉,眼中是明顯的不耐煩,他放下窗戶,對白依依道:「白依依,我和你沒有什麼好說的,讓開,我要去公司了。」
「不行!」白依依伸手透過車窗拽著簡晨然的衣服,白皙的臉上梨花帶雨,「晨然,你不要這麼無情好不好?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我們這麼多年難道我對你的心你還不懂嗎?」
簡晨然冷笑,「我就是太懂你和你媽對我的心思了,所以才避之不及唯恐不及。」
「不要……」
白依依大哭道:「晨然你不要這麼說,你一定是被那個林小豆給勾引的,一定不是你想這麼傷害我的對不對?」
「不要再讓我聽見你說任何對小豆不尊重的話!」簡晨然厲聲喝道,「白依依,我之所以能容忍你們母女這麼久,不過是因為你們糾纏的人隻有我一個,而沒有真的傷及我身邊的人,如果哪天我身邊的人因為你們母女而受到傷害,我將再不會對你們客氣。」
「不,不會的……晨然,晨然你不要關窗,我還有話要跟你說……」看著漸漸關上的車窗,白依依搖頭哭道。
簡晨然再不理會她,開著車往小區外走。
此時正值早班高峰期,小區裡也有好幾輛車想要出去,這會兒正排在簡晨然的車子後面。
因為白依依的糾纏,後面的車主已經按了好幾下喇叭。
簡晨然不耐煩的關了車窗,開著車正要拐出去,可白依依卻突然從旁邊闖了出來。
這一次她做的更絕,竟然直接往他車前面的地上一趟,說什麼也不起來。
「晨然,你今天不見我,我就一直躺在這裡不起來,除非你開車從我身上壓過去!」白依依吼道。
簡晨然黑臉,打開車門走了下來,看著躺在地上的白依依道:「你再這樣我就報警了你信不信?」
白依依看他一眼,心裡還是有些害怕的,但她也知道這是她見到簡晨然唯一的辦法,於是往旁邊挪了兩步抱緊了簡晨然的大腿,哭兮兮的道:「晨然,晨然你不要老是趕我走好不好?你就算是報警,我也不會離開的,除非你答應跟我好好談談。」
簡晨然咬牙,看向旁邊的小區保安道:「你們沒看見她在胡攪蠻纏嗎?還不過來把她拉開?」
小區保安剛想過來,就見白依依將自己衣服一撕,露出大腿和肩膀大喊道:「你們誰敢過來?誰敢碰我我就告他非禮!」
小區保安對視一眼,無奈的沖簡晨然攤了攤手道:「簡先生,要不……還是您自己處理吧……」
排在簡晨然後面的車主已經不耐煩的從車窗裡伸出頭喊道:「還讓不讓人走了?自己家的事情麻煩你們自己解決好嗎?堵著門算怎麼回事?」
簡晨然被說的臉上掛不住,再看一眼死皮賴臉的白依依,咬了咬牙隻能帶著她上了車。
白依依如願上了簡晨然的車,立馬一抹臉上的眼淚笑道:「晨然,我就知道你……」
「既然你想談,那我就給你機會。」簡晨然看她一眼,冷聲道:「現在我要去公司,你有什麼話到那裡說吧。」
白依依愣了下,想著去公司也好,於是乖乖的點了點頭。
到了公司,簡晨然先讓住手看好白依依,不要讓她亂碰任何東西,而後開始處理自己的事情。
從開會到批文件,簡晨然幾乎忙到中午才空閑下來。
白依依見他終於有了時間,連忙端著一杯咖啡笑嘻嘻的走上前道:「晨然~」
助理一聽她嗲的駭人的叫聲,立馬抖了抖雞皮疙瘩退出了辦公室。
簡晨然看她一眼,「如果你再用這種聲音說話,我不介意讓人把你扔出去。」
白依依愣了下,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端著咖啡繞過辦公桌,一手將咖啡遞到簡晨然面前,一手曖昧的摸上了簡晨然的兇膛,低聲道:「晨然,不要這樣對人家嘛~」
「走開!」
簡晨然煩躁的伸手一揮,整杯咖啡被他摔了出去,連帶著也推開了白依依。
隻不過他自己的襯衫也被咖啡污漬給弄髒了。
「晨然,你……」
簡晨然冷眼看著她道:「原來你所謂想要好好談談,就是這樣嗎?」
「我……晨然,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白依依見簡晨然真的生氣,手足無措的道。
「不必說了。」簡晨然看也不看她,撥通了助理的電話道:「叫兩個保鏢上來,把人給我拖出去,她再來公司就直接報警。」
「是。」
「晨然,晨然你聽我解釋……」白依依慌了想要說話,可沒說兩句,門外走進來的保鏢已經毫不客氣的拖著她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