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金斯。閻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喬雅以為她藏得很好,可是在尤金斯。閻眼中,甚至連她偷偷鬆了口氣,他都能很明顯的感覺到。
他眼中多了一絲玩味,卻狀似著急道:「可是你不讓我說出我們的關係,那我要如何跟他們提出和解呢?」
喬雅一怔,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尤金斯。閻繼續道:「就算我為了你去跟他們商量,更甚者,我可以先舉白旗,但是他們沒有人會相信的,他們隻會覺得那是我的又一個詭計而已……」
「這……」喬雅猶豫了,臉上有一絲為難。
因為尤金斯。閻說的對,即使他提出和解,簡海溪他們也必不會相信的。
「這樣吧……」見喬雅陷入沉默,尤金斯。閻話音一轉,握著她的手緊了緊道,「我還想到了一條雙方共贏的路,但是你要答應我,我說了你先別生氣,要聽我慢慢把話說完。」
「好,你先說。」
尤金斯。閻頓了一下,沉聲說:「其實很簡單,讓遊戲繼續就可以。」
喬雅一怔,臉色倏然一變:「你說什麼?!」
「說了讓你先別急,聽我說完。」尤金斯。閻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急著生氣,一邊好脾氣地哄道,「我們可以表面上裝作遊戲繼續的樣子,這樣寧季維他們也不會起疑,但是我可以跟你保證,我不會傷害任何一個人。」
「冠冕堂皇。」喬雅冷笑了一聲:「全是你的一面之詞,我怎麼能夠信你,到時候你反悔怎麼辦?」
「原來我在你的心裡就有這麼不堪嗎?」尤金斯。閻苦笑了一聲,嘆了口氣道,「罷了罷了,那我也不妨告訴你我原本的計劃。」
喬雅看著他默不作聲。
「本來呢,寧季維他們是打算來救蔣如沫的,而我早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所以這場遊戲裡我便打算將計就計,等他們救了蔣如沫以後我再出手,到時候他們自然是我的甕中之鱉。」尤金斯。閻緩緩解釋。
「你……卑鄙!」喬雅恨恨瞪著他。
「呵,遊戲嘛……」尤金斯。閻聳了聳肩,不以為意,「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再正常不過的手段了。」
晚風吹過,調皮地勾起了喬雅臉頰旁的一縷碎發,尤金斯。閻動作自然地幫她捋好,輕柔地好似兩人並不是在談論什麼可怕的事情,而隻是情侶間的約會一樣。
喬雅猛地一扭頭,躲過他的觸碰氣道:「既然這樣,那剛才的話算我沒說。」
「急什麼。」尤金斯。閻手指落空,在空中頓了片刻,微微蜷了一下,落到了喬雅的臉頰邊輕輕撫過,「那隻是我原來的計劃而已,你都已經答應了我的要求,我自然不會再那樣做了。」
喬雅還想後退,他的手剛一碰她,她就隻覺得自己渾身都要起雞皮疙瘩,隻是她還沒動,被他緊握著的手卻突然感覺到一股大力挾制著她,讓她掙動不得。
「別動,雅兒,你不知道你在夕陽下有多美,剛才我聽見你竟然會同意時,你知道我有多激動嗎?」他怔怔地看著她,出神的眼睛裡裝的滿滿的都是對她的情意,幾乎可以以假亂真,「這是我開啟任何一個新遊戲時都沒有體會過的心情……」
喬雅被他逼著對視,這麼近的距離,這麼一雙看透人心的眼睛,讓她退無可退,無處躲藏,隻是她如果再冷靜一點,再理智一點,就可以分得清那雙眼睛裡,究竟有幾分是演戲。
「所以我妥協了,比起你,任何一個遊戲都已經變得不能吸引我了。」他沉聲道,「因為你,我可以改變主意,可以放手,讓他們救走蔣如沫。」
「真的?你什麼都不會做了?」喬雅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問他。
「嗯,什麼都不做。」尤金斯。閻保證道。
喬雅頓了頓,還沒說話,尤金斯。閻卻突然伸手搭上她的肩膀,將她攬進自己懷中,溫柔深情的聲音伴著晚風慢慢在她耳邊響起,帶著安撫人心的味道:「一個蔣如沫,換一個你,我已經賺了。」
喬雅僵硬地靠在他懷中,那聲音就響在自己身邊,震得她心裡砰砰直跳。
不過不是因為感動,而是……緊張。
因為她知道,她離自己的目的,已經又近了一步。
桌子上,加了冰的飲料遇上室外的高溫,漸漸在杯壁凝出一顆又一顆微小的水珠,然後慢慢滑落,在杯底積出一圈水跡。
喬雅瞪著那一顆顆的水珠,眼裡的光漸漸冷了下來。
她知道自己能做的不多,但是至少能做一點是一點,她也要為大家分擔一些危險。
隻是她不知道,在她看不見的角度,尤金斯。閻那雙深邃的眼睛裡,藏著意味深長的笑意。
他確實沒有說謊,喬雅的同意,讓他體驗到了前所未有的激動。
因為這一場原本計劃好的遊戲,即將因此上升一個難度,如此令人振奮的事情,他當然會激動。
他低頭看著懷裡的女孩,嘴角的笑容彷彿一個獵人看到了已經乖乖掉入自己網中的獵物。
——
小區門口,幾個孩子挨個下了車,卻誰也沒有往裡走,圍著哈木站成了一圈。
「你快說到底是什麼事啊?我都要急出汗了!」莫修倩一手戳著自己下巴,圓溜溜的眼睛裡全是好奇。
「我也著急死了,你究竟能不能快點說呀。」顧驍棉緊跟著道。
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七嘴八舌吵得哈木頭都大了,卻又隻能睜著眼說瞎話:「什麼都沒有。」
莫修錦看見他在那一本正經的撒謊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覺得自己的智商生平第一次受到了如此大的侮辱,他靠著車懶懶道:「都說你是木頭了,你覺得你在我們面前撒謊有用嗎?」
「阿錦。」一旁的紗織聞言瞪了他一眼,及時制止了他的毒舌,「別這麼說哈木。」
「就是,你說這麼直白讓他多難過啊。」顧驍棉心直口快地趕緊補了一句,還安慰地看了一眼哈木,彷彿在說,你不要在意昂……
哈木:「……」
他還是假裝自己聽不懂吧。
紗織轉頭看向哈木,溫聲道:「在校門口就看出來你隱瞞事了,到底是什麼事情?」
哈木嘴巴下意識張開又急忙閉上,搖了搖頭老實道:「不能說。」
「不能說?」簡翊眯了眯眼,「那看來是家裡的事了。」
哈木這幾天除了跟著他們就是跟在巧巧身邊,能讓他瞞著他們,八成是簡海溪的吩咐。
「哎呀,我們回去看看就知道了嘛。」一直沒出聲的簡蕊沒去拷問哈木,此時朝眾人擺了擺手,已經先一步笑著朝家裡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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