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種不好也太寬泛了。」顧辰逸搖搖頭,一手杵著下巴看著他,「咱們被他盯上本來就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了,難道還能有比竇豆受傷,敵人跑掉更不好的事情?」
他指的是第一個遊戲裡遇到的那些,原本是想寬慰莫厥,誰知莫厥搖了搖頭道:「我也說不清楚,就是總覺得哪哪都不對……」
好像深處在黑暗中,被一些東西悄悄盯著,他隻能憑直覺感覺到,卻完全不知道他們藏在哪裡,也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
一直沒吭聲的簡海溪此時跟著點了下頭,她最近一段時間也一直隱隱有和莫厥一樣的感受,她說:「我也是,所以我想可能是因為我們到了現在還不知道這第二局遊戲的目的是什麼,所以才會擔心。」
「目的……」寧季維眯了眯眼,慢慢沉聲道,「如果第一局是真和假,這第二局,會是什麼呢?」
顧辰逸摸著下巴轉了轉眼睛思考,琢磨了一會兒看著眾人道:「如果這次的遊戲蔣如沫是至關重要的一員的話,那應該就是她們雙胞胎的事情了吧。」
「應該不會這麼簡單。」簡海溪搖了搖頭,「以尤金斯。閻的風格,這局遊戲如果單是和蔣如沫蔣如汀有關,那就太『溫柔』了,他不會知足的……」
莫厥點頭:「海溪說的對,尤金斯。閻骨子裡的瘋狂可不會讓他就這麼甘於躲在幕後的。」
他這麼一說,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就像面前放著的是一道選擇題,對方隻給了他們其中一個備選項,連題幹都沒有,讓他們想要解題都無從下手。
顧辰逸看看這個緊抿著唇,又看看那個緊皺著眉頭,嘆了口氣一揮手道:「我看你們就是太高估那個尤金斯。閻了,管他什麼破遊戲,救了蔣如沫然後把他們姐妹倆送走,再直奔尤金斯。閻的老巢給他捆了不就完事兒了。」
在他看來管那瘋子有多少彎彎繞繞,直接給他幹趴下什麼都解決了。
他話音剛落,幾個人的目光頓時都落在了他身上,別有意味地看著他。
顧辰逸撓了撓頭,對上幾人的視線疑惑道:「我說錯了嗎?」
寧季維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倒也沒錯,是個簡單幹脆的路子,管他什麼目的,真到動起手來的時候,他的狐狸尾巴想藏也藏不住了。」
竇戈點了點頭:「那明天我去。」
「我和你一起。」莫厥緊跟著道。
「嗯。」寧季維點頭,「雲淩和海溪在家我是放心的,這樣明天我們就兵分三路,辰逸和我一起去救蔣如沫,竇戈和莫厥你倆就負責搗毀尤金斯。閻的老巢。」
「就這麼幹。」顧辰逸拍著自己兇脯道,「海溪,你放心,我會好好保護好你男人的。」
其他幾人都淡笑不語,所有人都隻當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句玩笑話,誰也沒有想到,這句玩笑話最後竟會一語成箴。
——
次日一早,金色的陽光從落地窗灑進來,刺眼的光落在蔣如沫薄薄的眼皮上驚擾了她的夢,她微蹙著眉,輕輕眨了幾下眼睛,在尤金斯。閻的kingsize大床上醒來,半伸了個懶腰。
她睡眼惺忪地朝旁邊看去,枕邊空無一人,倒是有道身影背朝著她站在窗口,也不知道在那裡站了多久。
蔣如沫眯眼看去,尤金斯。閻穿著黑金睡袍,整個人立在陽光之中,金色的光從他身上披洩下來,讓他看起來彷彿一個突然降臨人間的神祗,又如陡然從地獄裡爬上來的惡魔。
她微微怔愣,看著眼前這個背影,她竟一時覺得他陌生極了,彷彿從來不曾認識這個人似的。
她咬了咬唇,輕輕開口叫了他一聲:「閻……」
尤金斯。閻聞聲回頭,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柔聲道:「醒了。」
蔣如沫點了點頭,看著他的臉,心裡剛才那絲奇怪的感覺也消散了不少。
「你可以再多睡會兒的。」尤金斯。閻笑著朝她走來,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畢竟你今天會不太好受。」
蔣如沫搖了搖頭,伸手攬上他的脖子道:「不了,還是早做準備的好,免得來不及。」
「呵呵~」尤金斯。閻一手輕挑起她的下巴,盯著她的眼睛勾唇輕笑道,「我就喜歡你這股勁兒。」
蔣如沫嬌笑了一聲,擡手拽住他的手晃了晃,這才伸手去拿旁邊放好的乾淨衣服。
尤金斯。閻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蔣如沫能感覺到,可是她卻沒看見他眼底那一抹意味深長的光。
直到過了片刻,蔣如沫正背對著他整理肩頭的衣服,還是感覺到那一抹視線追隨著自己,柔媚地笑了笑道:「幹嘛一直看著人家?」
「我隻是在想……」尤金斯。閻擡手幫她理了一下,喑啞的聲音似笑非笑道,「你應該不會和如汀一樣背叛我吧。」
蔣如沫動作一僵,又連忙遮掩過去,垂著眼睛道:「怎麼可能,我當然不會。」
尤金斯。閻淡笑著沒有吭聲。
那笑容,讓蔣如沫覺得彷彿後背有條毒蛇在盯著她似的。
隻要她稍有不慎,那毒蛇就會毫不猶豫的一口咬過來,讓她命喪當場。
多年練就的警惕直覺,讓她在這個時候勉強保持著鎮定,面上更是不敢有絲毫的膽怯表情,甚至竭力讓自己微微笑出來。
等調整好臉上的表情後,她才轉過身來面對著尤金斯。閻,一手放在他膝蓋上,微微仰頭看著他。
這個姿勢臣服的意味十分明顯,她儘可能的讓自己的眼神中充滿著崇拜和忠誠,柔聲道:「我的主,我早在跟著你的第一天起,就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這輩子,這條路不管走到哪裡,我都會一直走下去的。」
她說完,擡頭看著尤金斯。閻,抿著唇試探道:「閻,你不信我?」
「當然不是。」
尤金斯。閻笑了一下,擡手幫她把整理一半的衣服拉好,大手輕輕捧上她的臉頰摩挲著緩緩道,「我隻是怕你被那個寧季維迷昏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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