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頊不見了……
喬治傳來的消息讓寧季維臉色更寒，他當即撥通了莫厥的電話：「趙頊不見了，你再去方晟那裡一趟。」
莫厥原本正在和巧巧吃早餐，接到他的電話，嘴裡兩口三明治都沒顧上嚼，直接吞了下去。
「嗯？那小子都躺醫院了還能跑？」
旁邊巧巧遞過來紙巾，莫厥接過，一邊擦嘴一邊站起身來，手指勾上沙發背的外套就往外走。「我現在就過去瞧瞧。」
巧巧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眉心微微蹙起。
總覺得，他們安穩的日子快要沒了。
路上，莫厥也從寧季維那裡得知了婚禮上的事情，在聽到覃恬照片出現的時候，莫厥眼皮一皺道：「看樣子，這次的傢夥跟覃恬那瘋女人是一夥的。」
「就算不是一夥，至少也有些關係。」寧季維冷聲道，「知許已經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我估摸懸，那些傢夥行蹤隱蔽，就算有關係，覃恬也不會把線索放家裡。」莫厥不認識覃恬，但也知道簡翊那場大劫是拜她所賜。
而且作為暗部首領，莫厥還知道覃恬曾經是莫升的女人，更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這回事情若是真跟覃恬有關，可就不太妙了。
他們倒是不怕，不管是智力遊戲還是武力遊戲，他們哪個單拎出來都不會慫，隻是他們這裡小孩子多，萬一簡翊的事情再發生個第二回，誰也承受不起這打擊。
了解了事情經過，莫厥也大概想得到寧季維此刻的心情，不由道：「季維，你先別急，我先過去找找看有沒有線索，對方既然鋪了線，那就不會這麼快全都攤出來，當務之急是先顧好咱們這邊的人，然後再從長計議。」
「我知道，不說了，有消息再告訴我。」
掛了電話，莫厥想了想，撥通了莫風的手機：「你讓人去查查方晟老家那邊，看還有沒有人。」
「是。」莫風立刻去辦。
交代完這些，莫厥打著方向盤朝方晟家快速駛去。
……
再次站在空蕩蕩的房間裡時，莫厥眼裡是極強烈的諷笑。
這次比上一次來的時候還要空，受傷的方晟已經不見了，整個房子一點人氣都沒有，就像個剛剛裝修好的樣闆房。
隻有客廳那面白色大牆有所不同。
莫厥嗤笑一聲，他從煙盒裡磕出一根煙來咬進嘴裡，點燃，隨手將打火機往茶幾上一扔，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煙霧瀰漫中，莫厥微眯著眼盯著那面牆，嘴角微勾，是一抹嘲弄的笑。
白色的牆壁上寫著五個皿紅色的大字——「第一局開始」。
這是在給他們下戰書？立flag？
幼稚，還沒成年嗎？
玩這種把戲。
莫厥懶洋洋地坐在那裡，指間的煙草化為一個個煙圈，在空氣中逐漸盪開，透過煙霧，莫厥看著牆上那若隱若現的字，好似在欣賞著什麼攝人心魄的美景一樣。
沒人的房間，皿紅的大字，這樣陰森森的地方，他卻毫不在意，靜靜地抽完兩根煙後，他才冷哼一聲，指間夾著煙頭用力一彈，煙頭呈拋物線劃過空中，在牆面上烙下一個暗灰色的點，彈了一下，又落向地面。
莫厥撥通寧季維的電話，聲音微涼：「你所料不錯，方晟果然不見了。」
他的不見是徹底失蹤的意思。
「我還讓人查了方晟家裡，老家也已經人去樓空，鄰居說兩個月前方晟的父母就以外出治病為由離開了，他們還以為是方晟派人接走的呢。」
寧季維臉色越來越冷，趙頊不見，方晟也消失了，對方彷彿一下子撤回了所有出現過的證據。
想讓他們查無可查嗎？
「不過，對方也留了禮物給我們。」莫厥冷笑一聲說，「牆上皿乎拉碴的幾個狗爬字，說『第一局開始』，也不知道是想嚇唬誰，忒中二，我特意拍了張照片發給你了。」
第一局開始？
寧季維退出通話界面，看著手機裡的照片，五個字體的筆畫下方還有蜿蜿蜒蜒的紅色痕迹，乍一看確實挺唬人。
隻是這種手段，對方怕是用錯地方了，對他們用這種小兒科的東西，到底是對方自信的過頭，還是對方根本就不了解他們。
寧季維森然一笑，薄唇裡吐出的字如同寒冬臘月的碎冰，讓人遍體生寒：「想玩兒遊戲可以，不過我不喜歡做被動的一方。」
「知道，早都準備好了。」莫厥嘴角一扯，狠笑了一聲，「就等你回來，咱就給他們回個大禮。也讓他們知道知道，flag這東西，輕易別立，否則很容易倒的。」
掛了電話，寧季維整個人仍然被寒意包裹，他皺眉思慮半晌，想著湘城這邊還有什麼安排可布，隻是心頭卻總是縈繞著對簡海溪和兒女的擔憂。
半晌，他握著的手機輕響一聲。
是簡海溪的消息。
讓他安心，說她可以處理好。
短短一行字，卻瞬間讓寧季維如墜冰窖的心回了一絲溫度。
他本打算安排好湘城這邊的事情再給她打電話，卻沒想到先收到了她報平安的簡訊。
寧季維心裡微微一嘆，又暖又憐。
他的妻子從來不是溫室裡的嬌花，而是天上的雄鷹。
他知道，隻是還是忍不住擔心。
寧季維皺著眉將那行字看了兩遍，還是忍不住想撥電話過去，隻是在撥過去的前一秒，他手指一頓，鬆開了手機。
簡海溪那邊肯定不輕鬆，要安撫女兒，還要應付婚禮和萬家，他現在打過去也幫不上忙，也許還會耽誤她。
他重重地呼出口氣，決定還是等兩邊都處理完事情再打過去比較好。
手指在手機上跳躍，寧季維給簡海溪回了條消息：「安全為上，凡事有我。」
消息剛發過去幾秒鐘，簡海溪就回了過來，隻有四個字——你也一樣。
你也一樣，請時刻以自身安全為重，不要忘記，所有的危險和麻煩，都有我和你一起，並肩同擔。
看著簡海溪發來的信息，寧季維唇角微勾。
雖他已經無數次感恩上蒼，但每當這時還是忍不住感激。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