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簡翊返回基地尋找莫修錦和莫童的時候,這一頭,兩個掉隊的人正一塊兒躲在桀的樓下。
兩人頭湊著頭,不時看看眼前的建築物,低聲商量著什麼。
「這裡翊翊不是已經來過了嗎?」莫童小聲問道,「我們還來這裡做什麼?」
莫修錦像個機敏的狐狸一樣,不停地警惕著左右,一邊用同樣輕的聲音回答:「這傢夥電腦裡一定有東西。」
莫童一蹙眉,臉上一副「你這不是廢話」的表情看著他,自己卻同樣說了句廢話。
「知道啊,翊翊都已經拷貝走了。」
他們雖然藏起來了,可是其他人的情況,他們都一個不落地知道了。
「可是那個桀他不知道啊!」莫修錦眯起狐狸眼,冷笑出聲,一肚子壞水兒早就開始迫不及待要做點什麼了。
他拿了個小樹枝,在地上畫著,認真跟莫童分析道:「你看,現在紗織還在他們手裡,對於這一張底牌,桀絕對非常上心,派了多少人手不用想就知道,可我們這邊呢隻有海溪姨一個人,一個vs一群,就算海溪姨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從他們手裡救走紗織。」
「所以……」
「所以我們要趁機給她製造機會,分散桀的注意力!」
莫童還沒說完,莫修錦把小樹枝往地上一扔,拍拍手搶過了他的話說道。
莫童愣了下,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你瘋了?你還想再把桀引出來?!」
他用了幾分力拍拍莫修錦胳膊上被短箭劃過的傷口,隱隱有些發怒:「你忘了之前受的傷了?上次就險些沒逃掉,你還想再來這一套?」
從進了這個基地開始,莫修錦的想法始終都是危險又瘋狂的,而且每一次,他都是拼了命地把自己往外送,好像生怕桀看不見似的……
「這個傷早就沒事了。」莫修錦含糊嘟噥了一聲,看著莫童道,「總之到時候你就和海溪姨他們一塊兒走,越快越好!」
「那你呢?」莫童眯了下眼,「你告訴我,你怎麼辦?」
這個人把所有人都從頭到尾安排的好好的,可是整個計劃裡,卻唯獨沒有他……
莫修錦嘆了口氣,咧了咧嘴,露出一個痞壞的笑容:「童哥,咱們不是都說好了麼,總得有人留下才行。」
莫童眉頭一緊,沒有說話。
他是答應了莫修錦,可是他沒想過莫修錦的計劃會這麼「絕情」。
就這樣讓他眼睜睜看著莫修錦一個人留下,他怎麼能……
莫童沒再吭聲,莫修錦就自動當他默認了,拍拍他肩膀繼續說自己的:「我估計,他們現在也正在內訌著呢,咱們正好有時間布置一下……」
「布置什麼?」
莫修錦話音剛落,身後陡然傳出來第三個人的聲音。
正一齊看著前面的莫童和莫修錦俱是一驚,猛地回頭,就看見氣喘籲籲跑來的簡翊。
他應該跑的很急,直到兩人跟前都還一手撐著膝蓋,兇口略有些喘。
「翊翊,你怎麼……」
莫童一臉驚訝,剛想問他怎麼又進來了,話沒說完,簡翊一擡手,拳頭錘在了莫修錦的肩膀上,又氣又急道:「你跑這兒來做什麼?」
莫修錦沒防備,被他打得倒退了兩步。
其實簡翊根本沒怎麼用力,不然他不可能隻是退兩步就站穩了。
「別動手,有話慢慢說,阿錦他其實……」
莫童早在簡翊動手後的第一時間就過來拉架了,一手按著簡翊的胳膊,著急想要解釋什麼。
可是話到嘴邊,他卻說不出來了,能「其實」什麼呢……阿錦他想的,本來也就是那樣啊。
他蹙了蹙眉,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就隻能站在中間先攔住兩人。
莫修錦站穩了,也不生氣,還呵呵笑了兩聲,重新朝兩人走過來道:「你來了也好,正好多個人,我們成功的幾率還會更大一些……」
莫童抿了抿唇沒有吭聲。
簡翊臉色更沉,他絲毫不想知道他說的成功幾率能有多大,也不想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隻是皺著眉頭冷聲道:「我不管你在計劃什麼,現在馬上跟我走!」
說著,他伸手去拉莫修錦的胳膊。
隻是剛碰到他的衣服,還沒來得及握住,莫修錦眼神一閃,往後躲開了。
「……」
簡翊臉色頓時更黑了。
他咬著牙,看著臉上還掛著笑容的人,又沉聲叫了遍他的名字,一字一頓道:「阿錦,跟我回去……」
這句話就彷彿是最後的「通牒」,如果莫修錦還是不答應,他不介意真的跟他動手。
「呵呵~」莫修錦咧嘴一笑,站在離簡翊兩步遠的地方,眯眼看著他道,「翊,你什麼時候也這麼天真了?別人不知道,但我不信你簡翊會想不到眼下這局該怎麼破。」
簡翊咬緊了牙,目光緊緊盯著他沒有回答。
莫修錦笑了下,臉上是看透一切的篤定:「你都知道,隻是不願意而已。」
從一開始,簡翊就始終拒絕跟他討論這個問題,甚至剛才連他的計劃都不願意聽。
因為他都知道,他知道這是唯一對他們有利的方法,也知道如果想對付桀,這是最快捷的一條路。
他隻是拒絕去想,拒絕去提,這樣的方式他連仔細考慮都不願意。
「別跟我扯那麼多,馬上走!」
即使被莫修錦言重,簡翊也絲毫沒有動搖,他想也不想壓著聲音呵道,「我最後再說一次,你要是還不走,別怪我動手了!」
他的立場從始到終都很堅決。
莫修錦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嘆了口氣。
莫童,他可以說服,可是簡翊……他真的沒有把握。
頓了頓,他正了臉色,看著兩人道:「如果我說我有個更好玩兒的法子呢?一個……絕對比尤金斯。閻能想出來的還要瘋狂的遊戲!」
此刻的莫修錦,一雙晶亮的眸子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說起那個瘋狂的遊戲時的樣子,還真有了一絲尤金斯。閻的感覺……
莫童心裡多了一絲不好的預感,動了動唇,看著他道:「什麼法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