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擺放好飯菜,見莫厥一直盯著自己看,不由疑惑問道:「您有什麼問題嗎?」
「那個……」莫厥指了指巧巧身上的掛件問道:「你哪兒來的?」
「啊?」巧巧微愣,低頭看著莫厥指著的草螞蚱,微微一笑道:「是阿東送我的。」
簡翊這個草螞蚱編得特別栩栩如生,之前阿卓也是一眼就看見了這個草螞蚱,所以會吸引莫厥的注意,巧巧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阿東?」聽著這個陌生的名字,莫厥眉頭微蹙,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難道隻是相似而已嗎?
同時他心裡也稍微鬆了口氣,還好隻是相似,不是他想的那個可能。
隻是她這一口氣還沒松完,就聽見巧巧繼續道:「嗯,阿東,雖然他隻有六七歲,還是個又聾又啞的孩子,但他有一雙很乾凈的眼睛,而且人也很懂事。」
莫厥一怔,直覺自己忽略了什麼,可又一時想不起來。
他面上不敢表現出太多情緒,隻笑著問巧巧道:「怎麼你們這裡還有童子軍嗎?」
「不是的,阿東是阿卓哥新認的弟弟。」巧巧笑著道:「他本是個小乞丐,是阿卓哥看他可憐,所以才將他帶著的。」
「哦,原來是做好人好事啊。」莫厥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道:「不過是個聾啞的小乞丐而已,也不知道他有什麼不同之處,竟能讓你們這樣的人也願意收養。」
「不同之處?」巧巧愣了下,想了想搖頭道:「我想阿卓哥隻是可憐他吧,阿東很瘦弱,且身上臉上全是傷痕,而且還是去了記憶。好在阿卓哥把他帶回來了,不然真難想象他一個小孩子該怎麼過下去。」
莫厥垂了腦袋,沒讓巧巧看出自己的異樣,其實他心裡已經震驚得不行了。
越聽巧巧說的,他就越覺得熟悉。
加上那隻草螞蚱,讓莫厥嚴重懷疑那個所謂的小乞丐阿東就是簡翊。
可是簡翊為什麼會被塔利琳娜的人帶來這裡呢?
就算塔利琳娜的人找過去,他也應該能及時跑路才對啊。
心裡有諸多的疑問,讓莫厥幾乎想立刻出去探探真假。
巧巧見莫厥沒了問題,也就不再多說,轉身離開了地牢。
莫厥看著巧巧帶來的飯菜,嘆了口氣端起碗大口的吃了起來。
不管怎麼樣,都得先填飽肚子,隻有先吃飽了,出去以後才有力氣幹活。
……
簡翊又開始編草螞蚱了,他先給了阿卓一隻,然後又編了兩隻掛在自己窗戶外面。
他不敢編太多,怕引起別人的懷疑。
隻希望這兩隻草螞蚱能引起莫厥的注意。
當然,前提是莫厥現在已經注意到了他的草螞蚱,且能成功從地牢裡出來的話。
這天晚上,有幾件事情發生。
第一是齊耳回來了。
巧巧看著面前的齊耳,幫他倒了杯熱茶問道:「你這兩日去哪裡了?」
「採藥啊。」齊耳看著巧巧,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道:「你體內的毒,總得想法子給你解了。」
「不行!」
一聽齊耳的話,巧巧臉色立刻大變道:「要是大姐知道……」
「那就不讓她知道。」齊耳說著,對巧巧笑了下道:「這件事你別管了,我自有主張。」
巧巧咬唇,眼神複雜的看著齊耳。
齊耳朝她招了招手道:「過來。」
巧巧愣了下,走近他低聲問道:「什麼事?」
齊耳看了她一眼,伸手執過她的手腕,將她的衣袖撩了起來,露出白皙的胳膊道:「時候到了,你該喂小蛇了。」
巧巧頓時渾身一僵,她下意識的就想說不,但是擡頭看著面前的齊耳,蒼白著小臉還是沒敢拒絕。
齊耳也不多說,直接放出了小蛇。
尖利的牙齒刺入手臂,巧巧瞬間感覺有股寒冰順著自己的皿管竄遍了全身似的。
好一會兒,小蛇才心滿意足的離開巧巧的手臂。
「好了。」齊耳說著,幫巧巧按住了傷口道:「你按緊,一會兒就不流皿了。」
「為什麼?」這一次,巧巧終於忍不住問道:「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齊耳微愣,似笑非笑地看著巧巧道:「我以為這個問題你永遠都不會問呢。」
「我原本是不打算問的。」
巧巧擡頭,紅著眼睛看著齊耳道:「可是那天你也保護了我,而且你還在大姐面前替我說話,這些都給了我希望,讓我覺得我或許可以問一問。」
話音頓了下,巧巧咬著牙,聲音有些哽咽道:「我想問你,這樣的日子,『做你的葯人』這樣的日子,我還要過多久?」
齊耳伸手扣住她的後腰,一手摩挲著她的下巴,問道:「如果我說一輩子呢?」
「一輩子做『你的葯人』嗎?」巧巧顫著聲音問道。
隻要一想到這樣暗無天日的日子,她就覺得恐懼無比。
「如果我說是,你待如何?」齊耳盯著巧巧,一眨不眨的問道。
巧巧深吸了口氣道:「你如果打算用我餘生來餵養蛇蟲的話,那麼能不能請你……不,求你,直接奪去我的意識,讓我乾脆變成個植物人,或者變成個傻子白癡都好,請不要用這樣殘忍的手段折磨我。」
「你覺得這是一種折磨嗎?」齊耳逼近巧巧,啞聲道:「做我的人,對你而言是一種折磨嗎?」
「你是讓我做你的人嗎?」巧巧直視著齊耳道:「你隻是要用我的皿而已,如果不是小蛇對我的皿上了癮,你怎麼可能會留我到現在?」
齊耳諷笑出聲,眼角紫暈更深,「所以你認為我留著你,保護你,都隻是為了讓你幫我喂蛇?」
「不是嗎?」巧巧質問道。
齊耳低頭,看著躺在他手邊的小蛇道:「我是很寶貝它,不過沒想到你竟然會有這樣的誤會,既然如此,那麼……」
話音未落,巧巧突然尖叫一聲嚇得直往後退。
「你退什麼?」齊耳扣緊了巧巧的後背不讓她退,逼著她道:「怎麼,我殺了它你不高興嗎?」
巧巧臉色一陣慘白,雙腿忍不住發抖,看著那隻在齊耳手裡慢慢停止呼吸的小蛇,她彷彿看見了自己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