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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一章:墓前祭奠

總裁你像我爹地 洛溪 3087 2025-08-10 17:03

  

  次日清晨,太陽還未徹底越出地平線,東方的天空還泛著魚肚白,幾絲雲彩緩緩漂浮著,像垂暮的老人,從東到西,許久也沒有走出一百米。

  湘城郊外一個偏僻的馬場旁,這裡背靠山丘,遠處樹木高大茂盛,接天蔽日,近處卻是帶有緩緩坡度的一片草原。

  滿目的綠色裡,剔透晶瑩的露珠搖搖欲墜的懸在青翠濃綠的葉子上,像掛在美人面上的淚珠,惹人憐愛。

  有風拂過,草海層層疊疊鋪展開來,連綿起伏。

  這裡是最接近自然和自由的地方。

  就連呼吸都輕鬆許多。

  隻是空曠的地方卻立著一座無名墓碑。

  這座墓碑和腳下的環境格格不入,它方方正正的立在這裡,其上卻沒有死者名字,也沒有死者生前的照片。

  但周圍卻很是乾淨整潔,沒有一根荒草一片落葉,一看就是常有人修剪打掃。

  風過其中,修剪平整的草兒微微隨之而擺,沙沙的聲響低吟淺唱,好像女低音在輕聲吟唱哄人入睡的童謠,寧靜溫馨,為此地的主人送去一天的安詳。

  遠處有腳步聲漸漸傳來,緩慢,平穩,一步步靠近墓碑。

  鋥亮的黑色皮鞋一塵不染,在墓碑前停下。

  「我倒不知道,你喜歡這樣的地方?」

  雌雄難辨的喑啞嗓音低低響起。

  他彎腰,將一束純白色的玫瑰花放在碑前,起身前,食指輕輕一拂,揮落了一片花瓣上的露珠。

  「他們把你放在這裡,還真是讓我一頓好找。」他的聲音不辨喜怒,說出口的字是放而不是葬。

  驀然,他嘴角又浮上一絲笑意,狹長的雙目在面具之後環視了四周一圈,低笑一聲:「環境倒是還不錯,隻是少了美酒佳肴,未免無聊了些。」

  「還是,你死後改吃素了?」他聲線偏低,說出的話似諷似怒。

  風過草動,無人應聲。

  男人頓了幾秒,鋥亮的名牌皮鞋有些煩躁地挪了兩步,繼而,擡腳踩在了碑石上。

  那人獰笑一聲,似乎是對無人回答自己的問題而心生不滿。

  不應該這麼安靜的。

  這樣的安靜讓人憤怒。

  沉默許久,直到微抿的唇角漸漸鬆懈,略重的呼吸恢復了正常,那人才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對著墓碑繼續說話:「對了,聽說你還愛上了一個男人。」

  他諷刺地笑了一聲:「呵呵,果然是女人,永遠都擺脫不掉愚蠢的愛情。」

  「曾經的你是那麼完美的藝術品,是上天遺落人間的明珠,可是,你卻因為一個男人躺到了這裡,現在隻能和塵土為伴,真是讓我失望……」

  男人右手兩指輕輕撫過自己的面具,眼中微弱的光芒閃爍,似乎是在懷緬過去的日子。

  「真是不聽話。」

  他似教訓不聽話的小孩子一般,喃喃出聲。

  隻是眼中的神色卻越發猙獰起來。

  「我說過,要死,你也隻能死在我手裡。」

  面具沒有遮住的薄唇,輕輕吐出最殘酷的話語。

  墓碑前的玫瑰花瓣隨風輕顫,純潔又妖冶。

  像那個女人。

  「塔利琳娜,我回來了。」

  草間風聲嗚咽,男人掏出兇前口袋的手絹,輕輕一展,隨風擺了兩下。

  他慢慢蹲下身子,一下一下擦拭著墓碑。

  動作輕柔,說出的話卻猶如撒旦在發出號令。

  「別以為你死了,一切就可以了結。隻要我不死,遊戲……就必須繼續。」

  「你給我乖乖躺在這該死的地方看好了,看著那些人是怎麼一個個被我玩兒死的。」

  說完,他轉身離去,墓碑依然靜靜立著,隻是其上腳印鮮明。

  似乎是在留下自己來過此處的痕迹,男人獨獨沒有擦掉那個腳印。

  ——

  別墅裡,客廳沙發上三人分坐。

  分別是寧季維,莫厥還有今早剛到的竇豆。

  寧季維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的膝蓋上,手裡是蘭姨剛剛沏好的茶,還徐徐冒著熱氣,棉質柔軟的衛衣貼服在身上,簡簡單單的居家服愣是被他穿出了一種王者氣質。

  莫厥大咧咧地斜靠在沙發上,兩條大長腿伸不直,隻能委委屈屈地蜷在沙發和茶幾中間。

  他指間一根香煙正在燃燒,沙發的扶手上歪歪扭扭放著煙灰缸,裡面已經承了不少的煙頭。

  「竇戈讓你來的?」莫厥看著單人沙發上的竇豆,眉頭微挑,嘖了一聲說:「他還真是看重你,什麼事都讓你出面,對你的重用比竇銘都多。」

  竇豆聞言一笑,圓滑道:「二哥負責竇家所有的消息網,每天忙得不可開交,僅有的空還用來跟蘿爾聊天了,哪裡還分得出神來做別的?」

  他喝了口茶,自謙道:「我不過是個打雜小弟罷了。」

  都能聽出來莫厥的話是開玩笑,可即使是玩笑,竇豆的回答依然滴水不漏,無疑是最妥帖的。

  既不會顯得自己和竇家兄弟的生疏,也不會給人一種他壓過竇銘的感覺。

  絕不給任何人挑撥離間的機會。

  作為被竇戈和竇銘認做義弟的竇家三少爺,竇豆不同於竇戈的率直粗暴,也不同於竇銘的沉悶專註,在待人和處理事情上,他反而更像是竇滄海和南雁培養出來的最佳人選,既圓滑又不失果斷,還不到二十歲,卻已經可以獨當一面。

  之前他跟著簡海溪的時候,就已經顯露出了很多的優點,時日愈久,他也如同被打磨好的利劍,愈加鋒利。

  寧季維和莫厥等人對他都是熟稔已久,否則莫厥也不會跟他開這種玩笑。

  「切,人小鬼大,這麼久不見,心眼兒可真是又多了不少。」莫厥白他一眼。

  竇豆笑笑:「我沒有我大哥那身手,也沒有我二哥的聰明,跟你們過招可不得多個心眼麼,不然豈不是被你給賣了都不知道?」

  「這小鬼頭,還是這麼鬼精鬼精的。」莫厥哈哈一笑,指了指竇豆對寧季維道,「竇戈那傢夥是怕自己打嘴仗輸掉,才特意派了這小鬼過來的吧。」

  寧季維也是抿唇一笑,竇戈竇銘雖然厲害,可是要論起來,竇家還就缺竇豆這樣性格的人。

  莫厥問竇豆:「既然來了,怕是不走了吧?」

  按照竇戈的性格,知道湘城有事,絕不可能隻讓竇豆跑一趟送個信而已,應該是送了個幫手給他們。

  「是啊,我哥說讓我就留這兒,給你們打打下手。」竇豆一笑,「尤其是也向您二位多多學習,好把這裡的先進經驗帶回去。」

  「得,高帽戴的可以了,再捧就過了啊。」莫厥將煙頭在煙灰缸裡攆滅,擺了擺手道。

  玩笑開過,茶也喝過。

  寒暄過後,寧季維開口:「竇戈有什麼消息讓你帶來?」

  或者說,是什麼樣的消息,讓竇戈覺得電話裡視頻裡都是說不清楚的,必須要一個信得過的人親自來一趟才行。

  他提到正事,竇豆瞬間正了神色,將帶來的信封遞給他:「看完這個你們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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