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外,簡海溪想了想拿出手機撥通了覃知許的電話。
婚禮已經結束,再加上雲淩受傷,萬家那邊也遲早會鬧到覃知許面前去,應該告訴他萬家倉庫著火的事情了。
見是簡海溪的電話,覃知許從覃恬的房間裡出來,進了陽台。
接起電話,他聽了兩句,臉色不由沉了下來。
「雲淩那邊情況嚴不嚴重?」覃知許沉聲問。
「不嚴重,辰逸守在醫院,對方沒下死手,想來隻是試探一下我們而已。」簡海溪邊看著路況開車,邊道。
覃知許點點頭:「萬幸,人沒事就好。」
「我這就安排人過去,還有你那邊,我們都要小心一些了。」他說著就要掛了電話去安排。
簡海溪忙叫住他:「知許,辰逸那邊他已經安排好了,我這裡有季維留下的影部也不需要擔心,你照顧好雨晴和jojo他們就行。」
「你放心,我會安排好的。」覃知許應道。
說完後,他半天不見簡海溪說話,隻是也不見她掛斷,不由疑惑道:「海溪?」
簡海溪稍一猶豫,開口道:「萬家……」
「嗯?」
「萬氏公司的求助電話打到了公司,我告訴岑力不用管他們。」
「簡總監這是在邀功嗎?」覃知許低笑了一聲,「我們不是說好留到年終獎的時候再一起算。」
聽他語氣裡沒有什麼異議,簡海溪放心了一些,雖說她知道覃知許一定會以大局為重,但是仍是怕他心裡對萬家還留有情面。
「還有,這次倉庫著火的事情不簡單,我讓影部去排查了萬家的那些人。」
「好,有線索告訴我。」覃知許直接道,「竟然讓雲淩為此受了傷,和這件事有關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以前萬家至多隻是貪些金銀,如今因為他們牽扯到自己的好友受了傷,他如何能再忍?
掛了電話,覃知許臉色凝重。
對手的野心顯然已經不止局限在商業上,這次雲淩的事情也是他們疏忽,假如對方上來就要雲淩的命,也不是做不到。
風雲變幻,雷暴已現。
他首先要做的是確保身邊人的安危才是,然後才能進行下一步的事情。
至於萬家……
覃知許接完電話回來,看見他的臉色,萬雨晴不由擔憂地問他:「怎麼了?是不是又出什麼事了?」
「雲淩受傷了。」覃知許聲音微沉,「他們敢對雲淩下手,並不是隻想玩兒遊戲那麼簡單。」
jojo思緒飛快,他皺眉,眸底滑過一抹冷光,擡頭看向覃知許:「是蔣家做的?」
「八成是了。」覃知許冷笑一聲,「蔣家雙姝,可真是名不虛傳。」
想到蔣如汀,jojo眼神微變。
昨天她聽到今天的婚禮時臉上的猶豫又一次在眼前閃現。
或許那個時候,她便知道今天會發生的一切。
覃知許看了一眼房間裡的擺設,他們已經將這裡翻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
「看來,我們這裡也難有收穫了。」覃知許道。
萬雨晴細眉微蹙看著他:「那現在怎麼辦?我們沒有證據,也沒辦法找她去啊。」
覃知許笑了一聲,眼中神色冷冽:「真要找她,哪還需要什麼證據。」
這世上講證據有講證據的做法,真的要不講證據起來,想滅掉一些螻蟻,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哥,你來看這個。」正說話見,jojo叫了他們兩人一聲。
覃知許和萬雨晴緊忙過去,就見jojo手裡正拿著一個方形小巧的首飾盒,裡面是一個鑲鑽手鏈。
「這是從這裡找到的。」jojo指了指書桌下的一個暗格,不算多隱秘,但是因為他們甚少來這間屋子,所以始終沒有發現,「這個格子裡隻有這一件物品,我想應該是有意義的東西,不然她不會放在這裡。」
萬雨晴湊近了細看,驀地指著鏈子驚道:「這上面有字!」
覃知許拿起鏈子翻轉過來,隻見側面有一串極小的英文字母,寫著:「Younkins」。
「尤金斯?」覃知許皺了皺眉,「從沒有聽過名字裡有叫尤金斯的人啊。」
「我也沒聽她提起過。」jojo想了想道。
作為覃恬的家人,他們和她接觸的本來就不多,對彼此之間的人際交往更是沒什麼了解。
「這裡還有張卡片。」jojo拿出盒子裡原本墊在手鏈下方的卡片給覃知許看。
正面是一片空白,覃知許反過來,隻見背面寫著「遊戲獎品」四個字。
「遊戲獎品」……
覃知許冷著臉,眸中顏色愈暗。
「又是遊戲。」
三人盯著那小巧精緻的手鏈研究了一通,除了上面的英文名字和那四個字外並沒有什麼其他特別的地方。
覃知許想了想對jojo道:「你一會兒把雨晴送回家,我去找一趟海溪把這個給她看。」
知道這個時候什麼重要,jojo和萬雨晴沒有再說其他,對覃知許點了點頭。
覃知許帶著東西趕往付家。
……
「我們在覃恬的房間裡找到了這個。」書房裡,覃知許將手鏈和卡片遞給簡海溪,指了指側面的英文字母給她看,「還有這個字母。」
接過手鏈,簡海溪雙眼微眯,半晌沉思不語。
「海溪,你怎麼看?」覃知許問,很多時候,簡海溪比他們看得還要深,還要透徹,所以他們凡事也都會參考她的意見。
「尤金斯……」簡海溪嘴裡低喃著這個名字,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也不記得有這人,不過……也不知道什麼緣故,最近的一系列事情,總是讓我想到另一個人。」
另一個人?
覃知許微愣。
簡海溪嘆了口氣,起身站到窗前。「我隻是看著這個,突然想到了那個女人。」
她沒有提名字,但是覃知許知道她說的是誰。
塔利琳娜。
那個如妖一般美,也跟魔一樣狠的女人。
讓他們幾次生死掙紮,讓簡海溪受盡磨難的惡魔。
卻也是佔據了莫厥所有愛情的女人。
亦魔,亦妖,亦可憐。
即便已經死去,卻終將被很多人銘記一生。
甚至不管這些人願不願意,都無法忘記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