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季維絲毫不知道,在他中午休息的這一個小時裡,簡海溪已經和米凱成了「師徒」。
短短的一個小時休息之後,寧季維和簡翊竇銘三人又投入了緊張的工作之中。
在所有人都在各自努力的時候,他們的對手當然也沒有閑著。
自從童家和寧季維鬧得不歡而散之後,童思就再也沒有去過莫負,也沒有再和寧季維聯繫過。
但是對外,童家卻依然是莫負的股東之一。
這一天,童思自己開車去了比賽會場。
因為之間複賽已經在這裡舉辦過了,所以這一次隻需要稍作維護就可以了。
童思一下車,負責人李龍就急忙迎了上來。
上一次因為佘強不小心撞到童思的事情,差點鬧得不可開交,如果不是因為寧季維插手的話,可能現在他也吃不了這碗飯了。
所以今天得知童思一個人來的時候,李龍就分外的注意,並且提前跟佘強說話讓他躲著一點,沒事不要在童思面前出現。
童思下車後,看著恭恭敬敬陪著笑臉站在車邊的李龍,似笑非笑道:「你今天倒是表現得挺好。」
「謝童小姐誇讚,這都是我該做的。」李龍討好道:「以後我有哪裡做得不好的地方,還請童小姐明示,我一定及時改正。」
童思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未名的弧度,笑著道:「放心,隻要你夠聽話,該提點你的時候,我自然會提點你的。」
「是是是,多謝童小姐,多謝童小姐。」李龍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道:「會場已經布置好了,童小姐裡面請,歡迎您的視察和批評。」
童思沒有說話,隻冷冷一笑,擡腳走了進去。
李龍看著童思的背影,慢慢地舒了口氣,拿紙巾擦了擦額頭的虛汗,然後又急忙跟了上去。
童思繞著會場轉了兩圈,這一次倒是沒有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似乎就是簡單的例行檢查而已。
李龍見她沒有為難自己的意思,心裡才鬆了口氣。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他是真的怕童思給他小鞋穿。
「李龍,聽說你孩子今年要升初中了是吧。」走到中央台前的時候,童思突然輕笑開口道。
李龍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問,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裡聽說的,但也隻能老實點頭道:「是,是的。」
童思嘴角微勾道:「我還聽說,你家那兒子似乎學習成績不太好,好像還被記過處分了呀。」
李龍渾身驟然一僵,乾笑道:「是,臭小子不爭氣,我以後一定好好管教他。」
「呵呵呵呵。」童思掩唇輕笑,看了李龍一眼道:「你看你緊張什麼,我又不是學校班主任,你跟我這兒保證什麼啊。」
李龍隻尷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該怎麼接她的話。
童思似乎也沒等他接話,隻是突然收了笑道:「李龍,你說要是你兒子突然上不了初中了,那你會不會很頭疼啊?哎對了,我聽說你妻子好像正住院等手術費呢吧,嘖嘖,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呀。」
李龍聽著童思的話,心裡那股不好的預感愈加清晰,「童……童小姐,我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您了,如果我有什麼地方做錯了,還請您務必告訴我,我一定改。」
他家現在全靠他一個人撐在那裡,要是童思想要拿他家人開刀,那無異於是想要他的命啊。
童思冷笑道:「錯?不,你沒什麼地方做錯,要真說錯吧,我猜,你大概是站錯了隊伍,你說呢?」
站錯隊了?
李龍有些不明白,但看著童思冷冽的眼神,他知道自己不需要明白,隻需要聽命行事就可以了。
於是李龍低下頭道:「童小姐您需要我做什麼,還請吩咐。我一定照做,隻求您放過我的家人。」
「一定照做?」童思挑了挑眉道:「就算我讓你的事情有違你的職業道德?」
李龍猛地一顫,擡頭震驚地看著童思,「童小姐,什……什麼叫有違我的職業道德?」
童思一張美貌的臉頰上扭曲出一個陰狠的笑容,靠近李龍耳邊,低聲道:「我要你,毀了當天的決賽。」
「什,什麼?」李龍嚇得後退一步,腳下不知道絆住了什麼,咣當一聲坐到了地上。
他擡頭震驚又恐懼地看著童思,像是沒有聽明白她話裡的意思一樣。
「童,童小姐,你不是莫負的股東嗎?如果毀……毀了決賽,那你……」
李龍希望用這種方式讓童思清醒,可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童思冷聲打斷道:「我的事情用不著你操心,你隻需要按照我吩咐的去做就好了。」
「不,不可以,我不能……」李龍慌張搖頭,這個會場的施工本就是他負責的,不管出了任何問題他都逃不了幹係,更別說讓他親自去做那樣的事情了。
童思冷笑,上前一步盯緊了李龍道:「不能也得能,李龍,你覺得我會給你別的選擇機會嗎?」
李龍陡然一僵,臉色煞白地看著童思。
童思哼了一聲道:「想讓你的孩子順利入學,想讓你的妻子可以做手術,想保住你自己的工作……這幾個理由無論哪一個,你都必須聽我吩咐。」
李龍嘴唇極速顫抖著,看著童思的眼神不再像對著一個領導,而像是看著一個惡魔。
童思見李龍還在猶豫,雙眼眯了眯道:「我隻給你三秒鐘考慮時間,你想要拿出你和你家人的身家性命來保住會場,當然我也沒有意見。」
「不,我……」李龍咬牙,人都是自私的,他當然不能眼睜睜看著他的老婆兒子因為他而受苦。
「我……」李龍乾澀的喉嚨來回滾動了好幾次,才艱難地說出了聲,「我都聽你的吩咐……」
「那就好。」童思揚起下巴,滿意地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個傀儡。
有了李龍在其中做手腳,她不止能圓滿的完成任務,對宋威有個交代,而且還能在事後把自己摘個乾淨。
想到這裡,童思得意地一笑,彷彿已經看見自己才是那個最後的贏家。
交談中的兩人沒有發現,在會場後台的角落裡,還有一人目睹了這整個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