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寧家二老依舊沒有入睡,而是反常的待在客廳裡。
寧老太太忐忑的來回踱步,看著寧老太爺問道:「人怎麼還沒回來?這查個消息怎麼這麼慢呢?」
「唉~你先別走了。」寧老太爺拉住寧老太太,讓她坐下來,「你走的我眼都暈了,他們查消息也需要時間嘛,再說了總得查清楚了不是?」
「這很難嗎?那小傢夥長的分明就和季維小時候一模一樣。」寧老太太想到簡翊的眉眼,心裡就是一個激靈。
他們看見簡翊和簡蕊的第一時間就愣住了,尤其是簡翊,簡直就是縮小版的寧季維。
想到這裡,寧老太太就是嘆氣,「早知道當時我們應該拉住他們問個清楚的,都怪當時太震驚了,竟然連他們離開都忘記挽留了。」
寧老太爺也是點頭道:「覃恬那丫頭看起來和兩個孩子處的不錯,如果真是寧家的孩子,將來或許也能相處的很好。」
想到覃恬拉著簡蕊的手向他們介紹的樣子,寧老太太也是滿意的點頭,「恬兒那丫頭不錯,隻不過這事先不著急,還是先證實了兩個孩子的身份再說。」
正說話間,敲門聲響起,管家稟報說人來了。
寧老太太連忙站起來,焦急道:「那還等什麼,還不快讓人進來。」
「是。」管家恭敬的說完,領著來人走進了客廳。
「老太爺,老太太。」來人恭敬的問好。
「別整那些虛的了。」寧老太爺一擺手讓來人坐下,道:「你是我最信任的手下了,這件事你可查清楚了?」
「嗯,查清楚了,兩個孩子是龍鳳雙胞胎,父不詳,母親簡海溪身份平庸,而且如今也是邁騰的員工,還和總裁曾經鬧出過緋聞。」來人簡單明了的彙報了查到的消息。
「父不詳?」聽著這個彙報,寧老太太和老太爺臉色都不是很好。
寧老太爺皺眉擺了擺手道:「你先下去吧,繼續給我查。」
「是。」來人恭敬的退了出去。
寧老太太看著寧老太爺問道:「現在怎麼辦?」
寧老太爺皺眉道:「不要輕舉妄動,先查清楚再說。」
寧老太太又問:「那要是查清楚倆孩子就是寧家的種呢?」
「那當然不能讓他們流落在外面了。」寧老太爺理所當然的道:「我們寧家的孩子,絕對沒有流落在外的道理。」
寧老太太點頭,她也是這個意思,隻不過……
想到孩子們的母親,寧老太太有些擔心道:「那那個女人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寧老太爺厲聲道:「孩子不能流落在外,但那個女人也是絕對不能進寧家的家門的。寧家還沒有這樣的規矩。她一個身份低賤的平民女子想嫁進來是不可能的,即使是母憑子貴也不行。」
寧老太太點了點頭,完全贊同寧老太爺的意思。想到今天在圖書館見到的兩個小寶貝。寧老太太心裡都快暖化了,忍不住催促寧老太爺道:「既然如此,那你趕緊再催一下吧,讓手下的人儘快查清楚。如果確認無誤,那就趕緊把我的兩個小寶貝兒給我接回來,別讓他們在外面受苦了。」
「放心,我這就打電話催。我也捨不得我的寶貝孫子和孫女兒在外面吃苦受罪。」寧老太爺說完就拿起桌上的電話開始撥號碼。
這邊寧家二老正在商量著兩個孩子的事情,卻沒有注意到客廳旁邊一處偏門後面藏著的身影。
寧老太爺撥通電話,言簡意賅的吩咐道:「儘快調查清楚,但要注意隱秘,千萬不要驚動季維……對,一有消息隨時向我彙報。」
等打過電話,吩咐完所有的事情,寧老太太才鬆了口氣,和寧老太爺一起離開客廳,回了樓上房間。
就在寧家二老吩咐完一切從客廳離開之後,徐慧不期然的從客廳後面的偏門裡面走了出來。
剛才寧家二老的話,她隻字不落的全都聽了進去。
想到寧老太爺電話中的內容,徐慧驚訝之餘不由有些擔憂。
這時她突然想到,當初桑嵐跟自己說過,有一個孩子和寧季維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當初她還因為這件事情質問過寧季維,隻不過被他否認了,于是之後她也沒有再關注。
但如今看來,怕是事情有變,能讓二老這麼在意的孩子,不可能會是無端無由的。
想到這裡,徐慧不由緊張的來回踱步,滿心擔憂。
如果證實了寧季維確實有個五六歲大的孩子流落在外,那依照寧家二老的性子,絕對會讓孩子認祖歸宗的。
那到時候,寧家的家業豈不是再也無望落到寧季康的手裡了?
想到這裡,徐慧雙眸一凜,狠心的咬了咬牙,暗道:我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寧家的家業必須是繼康的!誰也搶不走!
——
覃家在西城的城郊外有一處酒店,覃恬回來之後就住在這裡。
覃知許得知消息,趕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鐘了,他毫不客氣的直衝覃恬的房間號,大力的砸門:「覃恬,開門!快開門!」
敲了許久,屋子裡才傳出一道懶洋洋的聲音,「誰呀,大半夜的也不讓人安生。」
而後,覃恬圍著浴巾走過來開了門,見覃知許站在門外,她似乎一點也不意外,隻是挑眉看了他一眼就笑著回了房間,端著紅酒杯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覃知許關上門走進房間,目光從覃恬裹著浴巾的身上掃過,最後落於她手中的酒杯上,冷聲質問道:「你回來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覃恬靠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疊交在一起,也不在乎是否走光,亦或許這個姿勢本就是她故意的。
聽著覃知許的話,覃恬微微一笑,手中紅酒杯輕輕晃了晃,擡眼目光優雅的注視著覃知許,「哥哥,我憑什麼要通知你呢?」
「你……」覃知許氣極,卻又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覃家情況複雜,他和覃恬以及jojo雖然都是兄妹相稱,但同父異母的三人到底是有著隔閡,就算再和平相處也不可能像親兄妹那樣自在,何況覃恬對他……
覃知許氣悶的在一旁坐下,覃恬看著他還如記憶中帥氣的樣子,笑著道:「告訴你了又如何?你是會接我還是會接受我?」
覃恬說著,笑著看著覃知許,一個「接」,一個「接受」,一字之差,意思卻天差地別。
「覃恬,有些事情你明知道不可能。」覃知許嘆了口氣道。
「是啊,不可能的,以前都不可能,何況現在了。」想到以前,覃恬看著覃知許的目光中終於帶了點幽怨:「曾經我那樣毫不保留的追求你,絲毫不在意世人的評論,隻為了和你在一起,可你始終不肯,如今又怎麼會肯呢?」
覃知許嘆了口氣,伸手掏出香煙點燃,卻沒有抽,隻是夾在手裡。
「覃知許,你知道我當初出國的時候是什麼心境嗎?」覃恬盯著覃知許道:「你說我們年輕氣盛,不懂愛為何物,所以我這些年不停的留學,遊歷,就是為了多看看別人的愛情。可是我看了這麼多,卻還是不明白。」
覃知許拿煙的手微抖了抖,他和覃恬之間確實有些複雜,當年年輕氣盛,覃恬向他示愛被拒絕後,就以出國留學為借口開始遊走各國,留學散心。
一晃多年過去,如今她回來了,竟然也沒有通知他。
覃恬見覃知許沒有回答,眼神不由暗了暗,遂而笑道:「哥哥你今天過來又是為何呢?這麼晚過來,可別讓旁人誤會了才好。」
「我是你哥,他們能誤會什麼?」
覃知許最煩她這樣說話的調調,扔了煙頭氣的上前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酒杯,再次問道:「我問你,你回來不通知我是幾個意思?」
「呵呵~咯咯~」
見覃知許被自己氣到,覃恬反而開心的笑了起來,像是一個惡作劇終於得逞一樣,在沙發上笑得東倒西歪,連兇前浴巾下滑了都沒察覺。
覃知許皺眉看著她發瘋,目光從她兇前掃過,自覺的轉過了腦袋不看。卻不料下一秒,一個溫熱嬌柔的身軀就攀了過來,「哥哥~」
「你幹什麼?」覃知許煩躁的後仰頭,想要推開纏上來的覃恬,卻不想覃恬比他動作更快,雙手一伸就勾住了他的脖子。
「我回國沒有通知你,你幹嘛這麼生氣?」覃恬盯著覃知許,目光中帶著笑意問道:「哥哥,你以什麼身份想知道我的行蹤呢?是哥哥,還是情人?」
說話間,覃恬似有似無的往覃知許身上蹭,她本來就隻裹著一條薄薄的的浴巾,這樣蹭下來,該感覺到的覃知許全都感覺到了。
女子獨有的清香縈繞在鼻尖,紅唇呼出的熱氣飄在耳邊,帶起一陣陣的曖昧和誘惑。
覃知許嘆了口氣,他當然知道她話中的意思,以及動作中的挑逗意味,無奈搖了搖頭,覃知許氣的一把甩開她的手,沉聲道:「看來你這段時間的留學散心並沒有什麼效果。」
「咯咯~」覃恬又是咯咯一笑,被他甩開竟也不生氣,「哥哥,你也沒變啊,脾氣還是這麼不好,不過是逗你一下而已,還是這麼容易生氣呢~」
說著,覃恬轉身走到一邊給自己又倒了一杯紅酒,端著酒杯緩慢的走過來,看著覃知許道:「你不就想知道我為什麼突然回國嗎?直接問不就好了,還這麼拐彎抹角的。」
覃知許皺眉,看著她不說話。
覃恬又飲了一口酒,笑著道:「誰說我這些年的散心沒有效果的?我這一次散心效果可大著了,還給我自己散出了一段不錯的姻緣呢!」
「姻緣?」覃知許瞪大了眼睛看著覃恬,「說清楚,怎麼回事?」
覃恬嘻嘻一笑,歪頭道:「我這一次回來呢,就是來看看自己的準未婚夫的,你不要我,我也不年輕了,當然要為自己選好下家了。」
覃知許目光複雜的看著覃恬,頓了頓呵斥道:「簡直是胡鬧!」
「胡鬧?」覃恬別有意味的看了眼覃知許,淡笑著在沙發上坐下,「胡鬧麼?我可不覺得,如果你知道我未婚夫是誰,大概就不會這麼說了。」
「是誰?」覃知許問道。
覃恬幽幽一笑,看著覃知許道:「寧季維,怎麼樣,這個人你耳熟吧?」
「寧季維?怎麼會……」覃知許驚訝的看著覃恬,全然沒想到竟然會在她口中聽到寧季維的名字。
「可不是麼~」覃恬喝了口紅酒,晃了晃就被笑看著覃知許道:「是不是很巧?我的未婚妻正好是你喜歡的女人的男朋友呢!」
覃知許臉色微變,「你怎麼知道……」
——
深夜,簡海溪終於忙完,在書房裡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正準備洗漱睡覺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敲門,敲的聲音不是很大,同時她手機也響了起來。
簡海溪拿出手機,見寧季維發了條微信過來,隻有兩個字——開門。
簡海溪心中一喜,小跑著出去開門,讓寧季維進來,「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了?」
感覺到寧季維身上帶進來的涼風,簡海溪心中一暖心疼的問道。
「想你,就過來了。」寧季維怕自己身上的涼氣沾染給簡海溪,所以沒有抱她,隻是低頭在她發頂輕吻了一下,低聲問道:「孩子們都睡了?」
「嗯。」
簡海溪點了點頭,拉著寧季維進了卧室。
寧季維看著她還沒換家居服,就知道她一定是又在加班,不由皺了眉道:「不是說了不準熬夜麼,怎麼還熬這麼晚?」
簡海溪心虛的撓了撓頭髮道:「就剩一點兒了,不想拖到明天再做,也沒熬太久,你要不來我正準備睡了呢。」
「是嗎?」寧季維挑眉看她一眼,目光別有深意的在她身上掃了一圈道:「那這麼說,我來的正是時候了?」
簡海溪被他的目光看的羞赧,忍不住嬌嗔了他一眼,紅著臉道:「你先待著,我,我去洗澡。」
本來很正常的程序,寧季維不來她也是要洗澡的,但不知為何,這會兒說出來總有種別的曖昧意味。
寧季維果然嘴角勾了起來,往前靠近兩步將簡海溪困在自己的懷裡,咬著她的耳垂啞聲道:「洗澡這種事,當然是我和你一起了。」
「不要。」簡海溪推了他一下道:「你就老實給我待著。」
「我也不要。」寧季維額頭抵著簡海溪的額頭,邪笑一聲將她整個人淩空抱了起來,說道:「反抗無效,走著。」
「喂,你討厭啊~」簡海溪被他抱進了浴室,再多反抗的話也說晚了。
在寧季維的軟磨硬泡下,簡海溪終於還是遂了他的意……
浴缸裡,兩人相偎而坐,寧季維抱著簡海溪問道:「準備好跟我去瑞士了嗎?」
「嗯吶~」簡海溪柔柔一點頭,拿著沾了泡沫的手指在他身上畫著圈圈,一邊笑著道:「早就準備好了。」
「是嗎?」寧季維拽住她作惡的小手,拿到嘴邊輕咬了一下,啞聲道:「那就好,我還擔心你會臨時變卦呢。」
「臨時變卦麼……」簡海溪眼珠子一轉,調皮的看著他道:「也說不好,不是還有一周時間呢嗎?你這一周要是對我不好,指不定我就不跟你去了。」
「你敢。」寧季維抱著簡海溪的胳膊驟然收緊,迫使她整個人都貼進了自己懷裡,然後咬著她的耳朵道:「如果你不跟我去,那我再瑞士為你準備的驚喜你就看不到了。」
「還有驚喜?」簡海溪驚訝了一下,好奇的問道:「是什麼?」
寧季維笑著搖頭,「現在可不能告訴你,要是現在就給你知道還叫什麼驚喜?想知道的話,就跟我去瑞士。」
簡海溪嬌哼一聲,笑著道:「那要看你表現了。」
「我表現還不夠好嗎?」寧季維委屈,他就差二十四孝了。
簡海溪笑嘻嘻的拿水潑了他一下,想了想作為男友,寧季維的表現確實可圈可點,於是大發善心的點頭道:「好吧,看在你表現還不錯的份上,我就勉強答應你吧。」
看著簡海溪活潑又招人的樣子,寧季維忍不住將她抱緊親了又親,身體的感官已經慢慢的被挑起,「海溪,我準備的那份驚喜,你覺得會喜歡的。」
「是嗎?」簡海溪親了下他的嘴角,小手又不老實的點在他兇前,咬著寧季維的耳朵不停的騷擾,「在瑞士的算驚喜,那你半夜闖到我家,還硬要和我一起泡澡算什麼?」
寧季維經不住她的騷擾,倒吸了口氣整個火都被她點燃了起來,雙手拖住簡海溪的腰往自己身上一擡一放就闖了進去。
「當然,也算是驚喜了……哦……」
「啊!」簡海溪不防他突然這麼粗暴,整個人都是一驚,然不住尖叫出手,同時雙手趕緊抱住了他的脖子。
「寧季維,你找打是吧?」簡海溪嬌怒的瞪著寧季維,伸出小手在他肩頭捶了一下。
寧季維正滿足著,哪差她這點力道,壞笑著繼續動作,同時道:「不是要驚喜嗎?這就給你……」
「你……唔……」簡海溪嬌嗔的聲音漸漸變了調,整個浴室也漸漸的染上了粉紅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