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塔利琳娜的話讓莫厥嗤笑不已,甚至扯痛了傷口。
他閉上眼睛不再看塔利琳娜的方向,聲音冷靜無波:「那和死了有區別嗎?你還不如給我個痛快。」
塔利琳娜氣得氣皿上湧,她盯緊莫厥道:「在我身邊就這麼讓你覺得痛不欲生?」
「不,你錯了。」莫厥睜眼,望著塔利琳娜道:「如果是我自由意志做出的選擇,那不管我在天堂還是地獄,我都是高興的,是無悔的。可如果是被囚禁,被像寵物一樣飼養起來,哪怕給我國寶的待遇,我也覺得不如死去。」
「呵呵。」塔利琳娜冷笑,拍了拍手道:「好,很好。既然如此……」
她後退兩步,招了招手對阿卓和焦五吩咐道:「你們倆,把他給我綁走。」
「是……啊?」焦五先是應了一聲,已經走到莫厥跟前卻又停了下來,迷茫地看著塔利琳娜,「綁……走?」
阿卓悄悄踢了焦五一腳,焦五意會,忙低頭不語。
阿卓問塔利琳娜道:「大姐,帶哪兒去?」
「帶去我房間。」塔利琳娜冷笑道:「把他綁到我床上去。」
焦五心裡一抖,眼神複雜地看著莫厥。
莫厥重新閉上了眼睛,對塔利琳娜的話像沒聽到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阿卓自然是不敢露出任何異樣的神情的,他朝焦五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用力,將莫厥給擡了起來。
塔利琳娜在旁邊看著,目光漸漸深沉,沒有說話。
半晌後,莫厥被擡到了塔利琳娜的卧室,不過沒直接綁起來。
塔利琳娜在一旁坐著,什麼也沒吩咐,倒是齊耳,見狀先讓阿卓和焦五幫莫厥洗了個澡。
美其名曰——治療需要。
阿卓瞪了他一眼,還是轉身將人給丟進了浴缸裡。
他們都是大老爺們,雖然不需要避嫌,可也不會多仔細地幫莫厥搓澡。
莫厥被扔進去,嘆了口氣道:「兄弟,麻煩給我點面子,就不勞你倆大駕了,我自己來可否?」
阿卓巴不得呢,急忙和焦五齣去了門口。
不過為了監視莫厥,浴室的門並沒有上鎖。
從外面可以很清楚地看見他的身影和動作。
莫厥也知道自己如今這樣是跑不掉的,所以也就沒費力氣。
他靠在浴缸上,重重喘了幾口氣,費力地擡起手臂摘下身上的繃帶。
齊耳的葯倒真是好葯,他的傷口已經不流皿了,隻是用這樣強勁的葯,怕是會有什麼副作用吧。
莫厥苦笑,比如他如今就覺得頭暈眼花,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一樣,根本就走不了跑不了。
費了老半天的功夫,莫厥才從浴室出來,他剛裹上浴巾,阿卓和焦五就進來了。
莫厥嘴角抽了下道:「用得著這麼著急麼?你們看我現在這樣,就算我想跑也跑不動啊。」
「那可說不好。」阿卓一點沒放鬆警惕,「別人我確定他跑不了,但你,我卻不敢保證,所以還是看著地好。」
莫厥苦笑,任由兩人將他帶去了床上。
然後齊耳過來,再一次幫他上了傷葯。
這傷葯和之前的又有不同,味道不再帶著藥味,反而帶著一股幽香,不會特別濃郁,卻會引人遐想。
莫厥眯了眯眼,看著齊耳冷笑道:「你這葯倒是不錯。」
「那當然了。」齊耳笑笑,對他的「誇讚」悉數收下,得意道:「我可是特意加了止疼成分呢,你放心,再激烈的活動,就算你傷口全部裂開,也不會讓你覺得疼痛的。」
「那我真是要謝謝你。」莫厥似笑非笑道。
「好說好說。」齊耳擺擺手,似沒看出莫厥話中的嘲諷似的。
莫厥冷哼一聲道:「你對你們大姐倒是夠忠心的,她還沒說什麼,你就做得如此地步。」
「那當然。」齊耳微笑,如同一個盡忠的佞臣道:「大姐不需要說,我既然身為大姐的隨行醫生,那該做的自然要做到,至於大姐一會兒會如何做,那是大姐的事情,我隻是一個做屬下的,不敢猜測老大的心思。」
「嘁~」莫厥鄙視地斜了眼他,懶得和這人多說了。
因為巧巧的事情,他對齊耳不是一丁點的厭惡。
他不說話,齊耳也就不再多開口。
仔細幫莫厥又上了葯之後,齊耳才退下。
而一旁站著的阿卓和焦五對視一眼,轉身各自從角落裡拿出了鐵鏈。
一看見那鐵鏈,莫厥臉色就是一變,他忍不住問道:「你們拿這做什麼?」
「大姐的命令是將你綁到床上。」阿卓無情地重複著塔利琳娜之前的話。
莫厥嘴角再次一抽,拒絕道:「我不要,我拒絕。」
笑話,他都已經這麼配合了,甚至……連犧牲自己的皮囊的準備都做好了,可總不能讓他在下面嗎?
天大地大,這種事對男人來說都是不可忍的。
阿卓笑笑道:「兄弟,你還是忍了吧。」
「就是,不忍……你還能怎麼辦呢?」焦五一邊不客氣地撈過莫厥的手腕給他綁住,一邊嘟囔道:「你瞅瞅你現在的樣子,打我們吧,你也打不過,跑吧,你也跑不遠。所以我勸你還是順從著點比較好,這樣少受點罪。」
莫厥臉都黑了,他無法掙脫阿卓和焦五,但又不願意這麼被綁著,於是朝外面客廳裡大吼道:「塔利琳娜,你給進來!讓他們把我鬆開!」
客廳裡,塔利琳娜正在品紅酒。
她是紅酒的深度愛好者,每天必不可少的就是酒了。
前段時間發生的一連串事情,讓她心情十分不好,連喝酒都沒什麼心情。
不像今天,手裡的酒變得格外的甘甜。
「塔利琳娜,你聽見沒有?讓他們鬆開我!」
聽著卧室內莫厥激動的怒吼,塔利琳娜心情更好,她搖晃著紅酒杯,難得對齊耳道:「你做的很好。」
齊耳一頓,恭敬低頭道:「不敢,這都是我該做的。」
塔利琳娜輕笑著,也不多說什麼。
稍後,阿卓和焦五齣來,對塔利琳娜道:「大姐,綁好了。」
焦五還不忘補充一句道:「大姐放心,綁得可結實了,絕對不會松的。」
阿卓嘴角一抽,又一腳踹在他小腿上。
「嘶~」焦五痛呼一聲,皺眉道:「阿卓,你這次幹嗎又踹我?」
「閉嘴吧你。」阿卓咬牙低聲呵道。
焦五悶悶不樂的住了口。
塔利琳娜勾了下唇道:「行,你們出去吧。」
「是。」眾人齊聲道。
三人退出之後,塔利琳娜又倒了被紅酒,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拎著酒瓶,走進了卧室。
卧室床上,莫厥正面色微紅地被綁在上面。
塔利琳娜看見他的樣子,挑眉笑著道:「他們不就綁了你麼?你臉紅什麼?」
「我……」莫厥噎了下,彆扭地哼道:「你以為我想啊?」
塔利琳娜疑惑,走近後將酒杯和酒瓶都放下,上下看了眼莫厥,輕笑道:「原來齊耳的葯這麼有效果。」
「你往哪兒看呢?」莫厥瞪著她,眼神中帶著惱火。
「你兇什麼?」塔利琳娜斜了他一眼,自己也在床頭坐下,然後舉著酒杯慢慢品著。
她很悠閑的樣子,也像完全沒打算做其他事一樣。
莫厥愣了下,有些疑惑了。
難道是他多想了,塔利琳娜根本沒打算用他?
想到這個可能性,不知怎麼的,莫厥心裡依然有些彆扭。
「喂,你……」莫厥開口,可開了口,卻又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說些什麼,於是更加彆扭。
「嗯?怎麼了?」塔利琳娜低頭看了他一眼問道。
她是美的,一直以來都是個極美的美人。
莫厥太知道這點。
塔利琳娜看著莫厥,她喜歡他這樣專註癡迷的目光,還有刺客的乖順,也對她的胃口。
她不去在乎他們是敵是友,不必防著他卻又忍不住愛著他。
現在他就在這裡,逃不了。
這感覺真好。
塔利琳娜勾唇一笑,心裡像是塞滿了跳跳糖一樣,一跳一跳的,讓她的心情也跟著跳躍起來。
她端過紅酒杯,歪頭沖莫厥道:「要喝酒嗎?」
她太迷人。
尤其此刻的氣氛下。
莫厥咽了口口水,他還沒能全部壓下自己對她的愛,所以才會被輕易撩撥。
他心裡一清二楚,可看著塔利琳娜的雙眸,他還是忍不住點頭道:「要。」
「真乖。」塔利琳娜笑了下,卻沒喂他,而是舉杯自己飲了一口,然後低頭下來,送上紅唇,也送上美酒。
「嘩啦~」一聲響,是鐵鏈被拉扯緊的聲音。
莫厥下意識的抓緊了鐵鏈,想要避開,卻又捨不得避開。
那紅酒順著縫流進他口中,帶著別樣的甜美,讓他想要再多嘗一些。
還有一些順著他的唇角流到下頜,冰涼滑過肌膚,更添刺激。
可此刻誰也顧不得那酒有沒有滑落。
塔利琳娜擡起頭,看著莫厥,聲音像海妖一樣充滿了誘惑。
「還要喝嗎?」她笑著問。
莫厥盯著塔利琳娜的雙眼,那眼眸也像海妖,會作法的海妖。
莫厥沒有回答,他知道,自己一旦回答,便會被眼前的海妖給拖進海底,再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