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還有什麼事情要處理啊?」趙藝不放心地拉住童思的手道:「都這個時候了,難道你還放不下那個宋威不成?」
「媽,你別亂想了,跟他沒關係。」童思苦笑道:「你女兒眼光不至於那麼差,他值得我浪費一分心思麼?就算要放不下,那也是……」
後面的話童思沒說,趙藝聽得囫圇,沒問明白,倒是一旁的童朝陽猜出了女兒幾分意思,不由幽幽一嘆沒說什麼。
女兒對寧季維的心思從始至終都那麼明白,可他們如今卻幾乎水火不容。
若是早知道有今日這樣的境地,當初他就絕對不會在莫萬山面前拿喬,後面也不會和宋威聯手背叛寧季維。
這樣就算做不成親家,但至少他們還能是盟友和朋友。
那至於像現在……
看著女兒鬱鬱寡歡神情寥落的樣子,童朝陽悔不當初。
和父母道過晚安之後,童思回了自己房間。
她將所有的證據整理出來,看著視頻裡的那些畫面,她再三猶豫過後,又將手機合了起來。
這將是她明天談判的重要憑證。
是夜,宋家兄妹的公寓裡。
宋威剛一回家,宋露就奉上了煨好的熱粥,款款地捧上來,殷勤道:「哥,你累了吧,我特意給你煲的。」
「哦?」宋威邪邪一笑,在椅子上坐下,看了眼宋露道:「我累,難道你不累麼?」
宋露愣了下,有些羞澀地瞄了眼宋威,低聲道:「哥,你在說什麼呢?」
「我說什麼,你聽不懂?」宋威冷冷一笑,將腳翹在旁邊一條椅子的椅背上,手敲著桌面道:「怎麼,難不成今天我們離開以後,你和二爺是在家裡喝茶嗎?」
宋露一怔,有些不解地看著宋威問道:「哥,你……為什麼生氣?我和二爺的事情,你不是早就知道,而且還鼓勵我這麼做的嗎?再說了你不是也和麗莎……」
「呵呵,如今連麗莎姐都不叫了,直接叫麗莎了嗎?」宋威嘲諷地看著宋露道:「宋露,你再不掌心,遲早死在你自己手裡。」
宋露不以為意地撇撇嘴道:「我沒有不叫她姐,隻是現在又沒人,當著她面的時候我肯定不會露出什麼異樣的。」
「不會露出異樣?」宋威冷笑,「那麗莎姐是怎麼知道你和二爺的事情的?難不成是二爺主動跟她說的?」
「她知道了?」宋露面露驚訝,遂而又疑惑不解道:「不可能啊,我一點沒露出端倪來,她怎麼可能知道的?」
話一頓,宋露轉頭盯著宋威道:「哥,該不會是你說漏了什麼吧?」
「你腦子裡全是水嗎?」宋威一巴掌拍在宋露後腦勺,呵斥道:「我你覺得要是我說漏了嘴,這會兒我們還能在這裡好好坐著?」
宋露捂著腦袋,低聲嘟囔道:「也沒什麼不可能的啊,隻要哥你伺候好麗莎不就好了,憑你的本事,她肯定逃不出你的手掌心的。」
「我看你腦袋裡真是長草了。」宋威哼道:「麗莎姐要真是個戀愛腦的女人,她就不會這麼多年一直穩坐在二爺身邊了,你也不看看十多年來二爺身邊換了多少人,可麗莎姐什麼時候失寵過?」
聽著宋威的話,宋露皺眉點點頭道:「哥你這麼一說,倒還真是,這麼說我想要越過麗莎成為二爺的第一選擇還有一段路要走了。」
「嗤~」聽見宋露大言不慚的話,宋威差點沒給氣笑。
宋露哼道:「你笑什麼?覺得我做不到嗎?」
「你覺得你能做到?」宋威臉上浮現出奇異的笑容,上下打量了宋露一眼道:「宋露啊宋露,別說我這當哥的沒提醒你,二爺如今新鮮你,你就乖乖當好你的寵物,或許二爺看在你聽話的份上還會賞你一點小玩意兒。但你要是拎不清自己的位置,想要從寵物的位子上躍到主人的座位,到時候二爺要扔了你這個寵物,可別怪我這當哥的不幫你。」
稍一停頓,宋威冷笑道:「我確實答應母親會儘可能的照顧你,但那也是在你不給我惹麻煩的前提下,如果你活得不耐煩偏想找死,那你就自己找死去,別拉著我。」
見宋威真的生氣的樣子,宋露一怔,忙上前道:「哥你彆氣啊,我這不是也想幫你的忙嘛,我就是想著等我做到了麗莎的位子,那肯定能給哥你更大的幫助,我沒隻想著自己好,哥你別生我氣,別不管我啊。」
她一邊道著歉,一邊討好地幫宋威捏著肩膀,一邊捏一邊道:「都是我不懂事,以後哥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你說東我絕不往西,一定不給哥你添麻煩。」
她這態度夠誠懇,宋威還算滿意,懶著點了點頭道:「這就對了,日後你見著麗莎姐,務必要比如今還要恭敬知道嗎?麗莎姐的手段你還沒見過,她若是想對付你,根本用不著自己出手你就屍骨無存了,到時候二爺絕對不會幫你說話的。」
「嗯我記住了,我一定比對二爺還要恭敬的對麗莎姐。」宋露應著。
宋威這才滿意了。
見宋威消了氣,宋露眼珠子一轉,又大著膽子問道:「哥,那你今天跟麗莎姐真的……」
「咳咳……你覺得呢?」宋威洋洋得意地擡了擡下巴道:「你哥我出馬,什麼時候空著手過?」
「嘻嘻,我哥就是厲害!」
宋露大笑著誇張地恭維道:「哥,你拿下了麗莎姐,這樣就算以後出點什麼事情,她也一定捨不得動你,咱們就相當於有了雙重保險了。」
頓了頓,宋露好奇地問道:「哥,麗莎姐怎麼樣?雖然年紀大了點,但她身材還挺好的。」
宋威想起今晚和麗莎共度的時光,唇角不由勾起一抹回味的弧度。
這夜,不管是莫升和麗莎,還是宋威宋露兄妹倆,亦或者是童家夫婦和童思,都有著自己的心思和打算。
人人都在不停撥著自己心裡那個小算盤,算計著這個,算計著那個,算計著如何才能在這渾水中為自己爭取更多的利益。
卻不知道利益從來不是算計來的,就像賭徒永遠贏不了錢一樣,利益這個東西也是一樣的。
越是算計得多,到頭來失去越多的人隻會是自己。
真正得益的,永遠是那些願意真心相待肝膽相照的盟友,而不會是偷奸耍滑的小人。
——
次日上午十點。
按照約定,宋威來到了童家。
童思請他進門,倒了杯礦泉水給他道:「家裡寒酸,你將就著點吧。」
宋威看著空空如也的客廳,眉頭一挑笑著道:「喲,這麼快家裡人都撤完了?竟然連保姆都不在了。」
童思苦笑道:「反正是留不住的,何不早早地放了人家離開,免得留到最後落得一身腥。」
宋威看著童思,目光忍不住在她身上定了半分鐘。
今日的童思一改往日的妖艷穿著,隻穿著一身大方得體的純白長裙,脖子處帶著一串珍珠項鏈,配上她特意盤起來的頭髮,更顯端莊大氣。
當然,什麼「端莊大氣」之類的氣質,宋威是看不出來的,他隻隱隱感覺今日的童思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但一時半刻卻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裡不一樣。
童思知道宋威在看自己,若是以前,她可能會趁著他對自己著迷的時候故意靠過去,以讓他更著迷一些,好達到自己的目的。
但今日,童思卻隻是撩了下頭髮,擡眼看著宋威問道:「你來,是要拿公司的公章的吧,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宋威笑了笑道:「你這麼平心靜氣地跟我說話,我還真是有點不習慣了。來之前我還以為你會鬧一通呢,沒想到竟然這麼輕易就答應了。」
「鬧,有用嗎?」童思苦笑,卻又看著宋威道:「不過如果你能給我留一線餘地,哪怕是留我一點錢財做私房錢,我也是感激你的。」
她將自己放得低,態度客氣又不曖昧,倒是越發的勾起了宋威的興趣。
他眯了眯眼,伸手抓住童思的手,輕輕揉捏,暗示性十足地道:「這都不算大事,隻不過……既然我來了,我們是不是該做點什麼呢?」
童思心裡一陣惡寒,乾笑著微微用力,將手從他手中抽了出來,「宋少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
宋威見她不識趣,臉上神色瞬間冷了下來。
以前的童思從來不會拒絕他。
宋威冷哼一聲道:「既然童小姐不明白,那我也就不必給你面子了,原本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給你留點東西的,現在看來童小姐自己有底氣的很,用不著我多管閑事。」
「你……」童思氣結,知道宋威這是明著威脅她就範了。
她忍下心頭惡氣,深呼吸了兩次才用稍微平靜的聲音道:「宋威,你也說了我們朋友一場,就算看在我們曾經……我跟了你那麼長時間的份上,難道不足以讓你對我手下留情嗎?」
「我也想啊。」宋威翹著二郎腿靠在沙發上,一副無賴的架勢道:「可你這不是沒給我機會麼。」